“既是想要这少主之位,针对我就好了啊!为何还要去害阿辞!”
一想到沈辞之前发烧的那一晚,沈楠竹就止不住的心疼。
“彼时少主羽翼已丰,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老奴只好另辟蹊径。”
“便是用阿辞来对付我,是吗?”
沈楠竹的眼睛里满是寒冰与怒气。
她从未想过,有人能丧心病狂至此!
“是”
“因为要对付我,所以你要害死阿辞,原来...是因为我?”
“不,少主,是因为江逆。”
戴华说出了最后的诛心之话。
因为江逆。
这几个字砸在了沈楠竹的心头上,让她有些恍惚。
没有江逆,就不会有这一切。
沈家会和饶家联姻。
饶枫会是沈家主君,沈楠盈会是少主,沈栗会是嫡子。
饶?当初也不会死的那么早。
一切都是因为江逆。
因为江逆...
这句话一直在沈楠竹的心头萦绕,让她魂不守舍,走出了地牢,不知去了何处。
......
宗兰将在地牢发生的事情如实禀报给了在锦瑟堂等消息的沈吟初。
等到宗兰全部说完,抬头看向主位上的沈吟初。
她的脸色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但宗兰却知道,戴华对家主来说意味着什么。
只见沈吟初站了起来,身形却虚晃了一下。
宗兰大惊,连忙过去扶住了沈吟初。
沈吟初站稳之后放开宗兰,唇瓣微张。
“他...”
沈吟初有些说不下去。
还能说什么?
“家主,少主出了府,不知去了何处。”
宗兰知道这件事对家主打击很大,于是想用沈楠竹的事情让沈吟初振作起来。
“随她去吧,她也大了。”
沈吟初颇有些无力地说着。
“家主,那戴华,该如何处置?”
宗兰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沈吟初一阵沉默,过了好久才开口。
“带他来见我。”
“是。”
......
锦瑟堂,戴华被带到了这里。
沈吟初早已恢复常态,背对着戴华,看着挂在墙上的上善若水四个字。
这还是当年父亲亲手教她写的。
“家主。”
戴华一如既往地平静,心中甚至有一丝欣慰。
他是见过沈吟初在江逆死了之后的疯狂之状的。
他也设想过沈吟初知道真相后会是如何的愤怒。
他没想到,沈吟初会这么平静。
主子,您的女儿长大了。
“您当年也是看着我长大的。”
沈吟初依旧淡淡的说道,声音却有些喑哑。
当年的清风堂里,是她常去偷懒的地方。
那里有疼她爱她的父亲,有宠她护她的戴先生。
“人老了,记性不大好了。”
我都忘了。
我希望,你也忘了。
“你说你都是为了父亲。”
沈吟初的话中有着一丝悲凉。
“你可曾想过我?”
那是我放在心尖上的人,结果被我最亲近的两个人所害。
父亲,戴华,你们可曾想过我!
“当年救老奴的,是主子,不是家主您。”
所以他忠心的,只有一个饶?。
沈吟初努力站稳自己的身体,终是无奈的问了一句。
“为何要保饶枫?”
“主子临死前的遗愿,是让老奴护侧君安好,所以老奴不会让自己做过的事牵连到侧君。”
“再者,无论是北凡还是刘老头,他们本就是老奴的人,不过是老奴将他们派去到侧君身边的罢了。”
“当年之事,华帘也是替罪羊吧。”
她恨这个人恨了十几年,到头来却发现最该恨的,竟是自己的父亲。
“当年之事,也是老奴所做,主子不过是为了保住老奴,才牺牲了华帘。”
事已至此,恨我一个就够了。
“主子心软,家主你是知道的,是老奴一心护主,一切都是老奴的自作主张。”
“他心软?”
沈吟初自嘲的笑笑。
“是啊,他最心软了,却唯独对我,最是心狠。”
一手将所有的亲情撕裂开来,用着爱的名义伤害着她。
他不心狠谁心狠?
“家主!”
戴华的头磕在了锦瑟堂的大理石瓷砖上,发出了咚的一声。
“还请家主不要记恨主子,一切,都是老奴做的,您要恨,就恨老奴一个就可以了。”
“你以为是你做的就可以让我不恨他了吗!”
沈吟初转身蹲下抬起戴华的头,死死的盯着他。
“你是报恩了!你是护主了!你可曾知道你在我心里是个什么地位!”
“一个是我父亲!一个是看着我长大的人!一个是我深爱的人!”
“你们,有哪一个想过我的感受!”
江逆为了护着沈辞死了。
父亲为了护着饶枫死了。
现在,戴华跑出来认罪?
你们倒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老奴...无话可说。”
戴华又磕了一个头,声音微颤。
沈吟初小时他是疼爱过,可那也只是因为她是主子的女儿。
自始至终他所要报答的,只有饶?一个。
天色一点点暗了下来。
锦瑟堂里,沈吟初没有让人点灯。
昏暗的环境里,沈吟初眼中的墨色也渐渐融入在了夜色中。
看着跪在地上的戴华,沈吟初冷笑一声。
呵。
不能接受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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