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枫亲自倒了一杯茶,十分地温柔体贴。
“妻主请喝茶。”
“妻主这么早过来,想必还没用早膳?”
饶枫轻声说道。
“不如就在这枫园里用了吧。”
“不必了。”
沈吟初瞥他一眼,语气间没有多少情绪。
饶枫默了一秒。
“不知妻主清早前来,所为何事?”
面对沈吟初的冷淡,饶枫早已习惯,依旧笑脸以对。
“沈辞的事你知道吗?”
沈吟初啜了一口茶,冷然的视线落到他依旧精致的容颜之上。
“是说二公子昨日昏迷之事吗?也不知道二公子现在如何了,该让栗儿去看看他哥哥的。”
饶枫眉心处凝了一丝担忧,如是说道。
“他已经醒了。”
沈吟初的声音依旧很淡,让人判断不出喜怒。
“醒了呀,醒了好啊,阿弥陀佛,醒了就好。”
饶枫一脸高兴的样子,真假难辨。
“他是中毒。”
沈吟初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好整以暇的看向饶枫。
饶枫脸上笑容凝固了一下,继而皱紧了眉头。
“怎会中毒的,可查出了是什么毒?何人下的?”
“不是你下的吗?”
沈吟初幽深的眸子定在他的脸上,平淡无波,可危险之色却半分不少。
“妻主这就说笑了,怎会是侍身下的毒呢?”
饶枫神色不变,条理清晰的说道。
“妻主将后宅交给侍身,侍身可曾出过一点纰漏?
二公子身娇体弱,侍身也是用了心在养着的。
上好的补品也是常常送去,妻主要非说是侍身下毒害二公子,那侍身可就太冤枉了。”
“饶枫。”
沈吟初捏住了饶枫的下颔,看着他的眼睛。
“最好不是你干的!”
“当然不是。”
饶枫对上沈吟初的视线,呼吸沉稳的他依旧否认道。
沈吟初也只是过来试探一番。
说完,她便重重甩开饶枫,大步踏出了枫园。
徒留饶枫一人在原地,指尖微蜷。
饶枫的下颔处已现红痕。
他定定的看着沈吟初用过的那个茶盏,眸光逐渐危险。
良久,他将里面剩余的茶水一饮而尽。
......
凉心亭。
沈吟初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儿。
这个亭子是在十六年前,江逆死后才建起来的。
站在亭中,往下看去,可以清楚的看到辞院。
十六年里,沈吟初再未踏足那个她们精心建造的院子。
这凉心亭,却成了她常来的地方。
她的身后还跟着一名贴身侍女。
宗兰忍不住上前提醒道。
“家主,刚下过雨,天太凉了,还是早点离去吧。”
“现在这个时辰,太阳都已经升起来了,无碍的。”
沈吟初所能看到的只是辞院的大体轮廓。
沈辞常常待在屋内,她能看到他的次数屈指可数。
但即使如此,她还是愿意来此处待着。
哪怕是看看这空无一人的院子也好。
毕竟是他曾经住过的地方。
“宗兰,你说他会不会怪我?”
人老了,总是容易伤感,沈吟初也是一样。
“家主做事自有自己的道理,没人敢责怪您的。”
“他会怪我的。”
“怪我把他的儿子扔在这里十六年。”
沈吟初轻声说道,眉眼间多了一丝愧疚之色。
却又转瞬即逝。
“可谁让他非要离开我呢!谁让他为了一个沈辞就扔下我呢!”
江逆,谁又比谁狠心呢?
“主君没有留下您一个人,您还有儿女不是吗?”
宗兰一如往常地安慰道。
“可我想要的...是他啊。”
沈吟初伸手接住了从亭檐上滑落的残留的雨水。
冷冷的滴在掌心,沁透肌肤,寒意顺着血液,直达心底。
“而他却不想要我了。”
“她还说我在炫耀,呵,炫耀的什么,我有什么可炫耀的!”
炫耀他为了儿子不要我吗?
炫耀他对我的不信任吗?
“家主,主君当时不是那么想的,他应该也想活着的啊!”
江逆之死,早就成为了沈吟初心中无法平复的痛。
宗兰的三言两语,根本无法将其抚慰。
“给我查!”
沈吟初的声音突然变得冷冽。
“沈辞再怎么说也是我和他的孩子,还容不得别人来害他!”
“给我重点查饶枫,无论查到什么,都如实禀报,知道了吗?”
“是”
宗兰抱拳领命。
“但是,家主,若是和当年一样呢?”
当年的事,若是再来一遍呢?
“当年,呵。”
沈吟初冷笑道。
“不会了,父亲已经死了,没人会再护着他了。”
......
辞院里,沈辞终于吃饱喝足的时候,北鹭刚好前来通报。
“少主,方羡来了。”
“方羡?谁?”
不阴所以沈辞歪头问道。
“姐姐给你请的神医啊!”
说完这句话,沈楠竹蓦然感觉有些不对。
方神医还没来,那--
“阿辞你怎么知道自己是中毒的?”
刚刚和沈辞一通分析,沈楠竹都快忘了方羡这个人了。
现在北鹭来通传她才反应过来。
沈辞眨了眨眼,大脑飞速运转,笑着说道。
“我也看过医书啊。”
辞院图书...不是,书房里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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