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浮于表面的尘土扬起,将四个长相奇异的机关展现在他的面前。
“伏妖阵!”他表露出些许惊讶,这个反应不在我的意料之中。
“怎么?”我问。
他意味深长的将我从上到下打量一番,倒吸了一口冷气:“你可想好了,真要去趟堇灵这淌浑水?”
起先我也疑惑他何出此言,仔细想想他形容得不过是有些许夸张,众仙门视堇灵为眼中钉肉中刺,又怎会轻易容许它东山再起。
可我并不认为这是一滩浑水,只是在这视利益与地位如命的天下,堇灵独善其身,偏偏成了异类。
“我在想什么你不是都知道吗?”我回应着,并没太当回事。
“如果你会死呢?”他认真得有点可怕。
我盯着他的眼睛,他嘴角虽是上扬,像是开了个不像玩笑的玩笑,但又让人觉得有种说不上来的认真。
出于自我安慰,我想着此人疯癫成性,纵然本事再大,说的话也并非全然可信。
“堇灵想要东山再起,要面对的可不止是一个两个敌人,你身为百暮之人,与司寇都之间的联系我已经不用多说了,那老头出事了,你呢?”
他最后留给我的那个眼神让我不禁汗毛耸立。
他到底知道多少事情。
我不得不相信这不是一句玩笑话,也意识到此事的严重性,我想过我可能会死,哪一天死,死在什么地方,我甚至为此做过无数次心理准备,我并不惧怕死亡,这条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的命在我看来意义真的不大,可从遇见阿漓的那一刻起,我想留下来,留在她身边,我想保护她,却一次都没有保护好。
哪怕是死,我想我总得为她做点什么。
我听着这句话从别人口中说出来,说得如此认真,像是宣判了我为死刑,一时还真有点难以释然。
我若不曾见过昨日的大婚,也与快活自在的阿漓未曾谋面,我想我的死还会有些许意义,因为不管死于哪一天,死于何地,我要的只是阿漓的周全。
可我一想到,我这本就无关紧要的存在,哪怕死得再壮烈,她会嫁为人妻,会相夫教子,会执他人之手老去,所有的快乐都将与我无关……
我的存在或离开,不会影响到任何一个人。
“那就早些转世,来世做个自在人!”我故作轻松,不清楚到底是在骗他还是骗我自己。
“那丫头与你本就不是一路人,你那束从深渊中拼了命才折射出来的微光,对身处日光之下的人来说太渺茫了,有时候人家看不到,也不怪人家”他倒是正经起来,也不像先前那般疯癫了,我多希望自己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他凭什么以一己之见就去断言所有,读心之术有何了不起!
“你若是不想帮我大可以直说!我没时间陪你寻乐!”我恼羞成怒,将所有怒气全撒在了他的身上。
他依旧不为所动,只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也并不诧异我突如其来的情绪,反倒是我,被他平静的反应给制服了。
“抱歉前辈……”我有些惭愧,冷静过后我才发觉,若不是他的话正中了我的痛处,我又如何会恼羞成怒。
他说得没错,我所认为的付出和牺牲或许在别人看来真的微不足道,可我的的确确已经倾尽了所有,我能给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我既是自愿,又这般义无反顾,往后她执何人之手,与何人共赏月色,我都不该再执着,月亮不属于我,我借过一抹月色便足矣。
“这个机关我可以打开,不过你得满足我一个条件”他像是完全没把方才的事放在心上。
“什么?”我起先还留有一丝警惕。
他看我的眼神开始变得尖锐:“我要你最珍贵的东西”
我何来珍贵之物。
此话虽含糊,却也足以透析他的贪婪。
“如果没有呢?”
“一定有!”
他异常坚定,单凭他异于常人的本事我还真相信他所说之词,既然他说有,那便有吧。
大概是见我未曾反驳,他又接着道:“去过无妄海吗?”
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让我摸不着头脑。
我只能摇头。
“听说过命柱吗?”他又问,看似乐此不疲。
我虽焦急万分,却也碍于他前辈的身份,耐心听着,回应着。
“前辈说的是……堇灵命柱?”我道。
我给出的回答他似乎还算满意,点头道:“不错,那里记载着每一位堇灵后人的一生,从何时生,到何时死,命中有何劫数,全都记载得清清楚楚”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盯着我尤为认真,我想他一定是想跟我传达什么。
我一遍又一遍的回想着方才那番话,还是参悟不出具体的结果。
大概是见我愚钝,他干脆道:“我要抹除你在命柱上的痕迹,你可想清楚,这个机关,你还要不要打开?”他用商量的口吻询问着我,微微挑动的眉头提示着我慎重考虑。
我越发的诧异,堇灵命柱上为何会有我的痕迹?
“前辈,我不明白……”我有些许的慌乱。
他依旧淡定,依旧不需要我说完便知道我想要表达些什么。
“你要得到一样东西,必定需要用什么作为交换,更何况,你怎么知道这样东西留下来,就一定是好的呢?”
我心中莫名的慌乱不安,他先前明明说过要我用最重要之物作为交换,一个我从未见过的命柱,何来重要之说?
还是说,他早就见过命柱上的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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