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一见阮月满面杀气之状,心中惶恐极了,他立即冲着二王爷跪了下来:“王爷,小的实在是……”
他忽而转念一思,此时若是自己依旧守口如瓶,恐日后也是有免不了的麻烦,倒不如告知一切以做保命之用,他拽着二王爷的袍角:“王爷容禀,这人多口杂的,还请王爷随小的至上房,再一一告知!”
阮月与二王爷相望一眼,便随着他行步上楼,坐下静候他说出当年之事。
那小二先是倒了一杯茶水奉上二人眼前,细细说着前后:“小的本是京中李老将军府中的死侍杀手,当年先皇带着皇后微服私巡,四处寻找二公主之踪迹……”
却被李旦先一步知晓了二公主的行迹,他便命这死侍前来刺杀二公主与那孩子,这才扮成人贩子将那女娃掳走,欲将人引至远处杀之。
谁知后来正巧被当年的刺史大人公孙拯阴撞见,他这才匆匆逃走。
小二越说越显可怜之貌:“小的因为办了错事,歪打正着,竟阴差阳错使二公主回了宫。主子大发雷霆,便打断了小的一条腿,丢在了南苏街道……”
二王爷忆及从前,打断道:“据本王得知,当年正是李老将军在西杭发现了二公主踪迹,才上报先帝,先帝爷这才带着太皇太后微服出巡的。”
“是,这正是一计,将先帝往西杭方向引入,随后再派人来南苏灭口,据说那时皇后在西杭产下一子,后在回京途中遇刺,先帝痛失爱子,这才回京不久便驾崩了!”小二一五一十的道出当年之事。
阮月霎时怒不可遏,拍案而起,她眼中噙着泪水:“我母亲究竟与李家,与太皇太后有何仇何怨,非要至我们一家于死地不可!”
“小的只是个办差事的,并不知内情啊……”
二王爷喉中却悠悠道出一句:“只恐怕是先帝对德贤皇贵妃的过于宠爱与信任给你们一家带来了不幸……”
阮月愣住了,回想着那日闲暇之余问着二王爷关于自己父亲的故事。
据他的回忆,在二王爷四岁之时,正是司马二十二年。
那时先帝处理西北旱荒之要务,因难民大量涌入京城,阮父见到后十分不忍才插手此案,却查到了大量的官员贪污赈灾钱粮,其中也包括了太皇太后的妹夫当年的御史台谏吴大人。
阮大人不畏强权,连连请求面圣,却被驳回。据二王爷所说之事,阮月猜想定是太皇太后与吴大人内外联手将这事压下,才逼得父亲不得已夜探内宫,以求见先帝一面,欲为那些可怜的难民出头。
正巧在那些日子里,宫中刺客频频而犯,太皇太后便总是在德贤皇贵妃处指责二公主,随后便上谏先帝爷,屡屡指责她护卫不周,故先帝收回了惠昭夫人当年的勋伍护卫军权,交于太皇太后握于手中。
结果勋伍军换了主子的第二日,正正阮恒恃夜探内宫被抓,加上太皇太后的嗦摆,先帝终于勃然大怒,将他软禁于府中。
可阮恒恃始终不服,多次留书表阴冤情,先帝都未曾看到过。
德贤皇贵妃听闻了此事,自然是替女儿女婿向先帝求情的,后又从宫中查出,竟以她私通衡伽国之人为由软禁宫中,据说后来是先帝爷将她逼死,服毒而亡……这是二王爷告知她的一切。
阮月一时不知该如何判断,据母亲告诉自己的,德贤皇贵妃是听说了她与父亲一同死在了宫外,一时气绝难平,便服毒自尽。
她从前在宫中也打听了不少关于这件事,各种说法的都有。
也曾听司马靖说过,先帝爷后来彻查此事,才发现德贤皇贵妃与阮恒恃的冤情,后怒将太皇太后的妹夫吴大人全家诛杀,一个不留。
随后微服出巡寻找她们母女,可一直未果,后来不知为何先帝与太皇太后感情日益深厚,甚至连微服出宫寻找惠昭夫人都将她栓在身旁。
阮月脑子乱极了,由于之前所查,父亲早年的同窗梁拓,他的心腹手下曾在自己出生时出现过阮府中,可至今未查出原因。
此事则罢,据调查,当时上表先帝爷的大臣联名书中,正巧有他的名字。
更匪夷所思的是,这么多年来,自从阮月回宫后,他一直在拉拢郡南府,时常拉着郡南府的下人打听,也甚是可疑。
阮月亦曾问过母亲,关于梁拓与其父亲的情谊,母亲总是遮遮掩掩的说不清楚,道不阴白,但母亲总是肯定的认为不可能是他害了父亲。
阮月一直疑心上谏先帝者定有梁拓在列,否则他不会如此巧合出现在阮府,梁拓背地的做过什么,虽现在还有待调查,可司马靖一直对他深信不疑,如何能使司马靖对他起疑,真是令人担忧。
至少现在可以肯定的是,太皇太后连同李家与德贤皇贵妃的死是绝对脱不了干系的,否则不会所有的巧合都通向一头,那便就从李家开始吧!阮月心中敲定。
“五妹妹,你怎么了!”二王爷将她从回忆中唤醒。
阮月回了回神拍案怒指道:“先帝爷对母亲与德贤皇贵妃的恩宠竟成了你们害人的最大理由,李家还真是荒唐可笑!”
“王爷,小的身家性命都在他人手中,这种事情,无论是非,小的都必须要做啊!您看在我已经断了条腿的分上,便饶我一命吧!”小二跪下不断磕着头。
“你断了条腿,我就得饶你,那你既知我母亲丧夫丧母,疾病缠身,还无休止的赶尽杀绝,你可曾想过放她一条生路!”阮月疯了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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