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不是眼下想想就能解决的事,索性他也不想了,示意俏儿带着长子先上马车,独自走向红肿着双眼,泪眼婆娑的任可可。
“怎么还在哭,小心伤了肚子里的孩子。”
任可可也不擦脸上的泪,抬眼看到马车上的女人回头看她一眼,毫不掩饰眼里的讥讽,委屈更甚,明明她是齐家的有功之臣,却偏偏要将她留下,理由是兰石城太危险,她怀着身孕去那里不安全,那个不下蛋的母鸡却能跟过去,她哪能不恨。
“夫君,我真的不怕,你就带上我,我不想离开您身边。”
眼泪汪汪的眼睛,神情款款的话语,哪个男人看着都得心软,齐振声自然也是心软的,只是他向来只把任可可当妹妹看,也就只是心软了一下,并不足以让他改变决定,“乖,等你生下孩子我一定让人接你过去,听先生的话,好好安胎,为我生个儿子,恩?”
我生了儿子,你是不是就会将章俏儿拥有的一切都给我?任可可咬着唇忍下差点脱口而出的话,知道不能再纠缠,眼尾看到马车的帘子并未放下,虽然看不到章俏儿脸上的神情,可她知道章俏儿看着这里。
上前一步几乎贴到了齐振声身上,温柔无比的给他理了理衣领,娇声道:“妾身听夫君的话,在这里等着夫君来接我。”
齐振声并未将她的亲近放在心上,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就转身准备离开。可当他一抬眼看到马车里坐着的人时,心里顿时明白过来,不由回头看了一眼依旧双眼含情看着他的任可可,心头前所未有的清明,他和俏儿之间出问题,可可怕是出力不小,不愧是先生的女儿,足够聪明,只是他实在不喜她将这些聪明用到这上面。
“可可,不要忘了你是怎么进的齐家门。以章俏儿的脾性。不知花了多大的力气说服自己才容忍下你,对她,你应该多一分敬,希望下回见面。你已经学会了如何敬着大妇。”
任可可看着远去的马车脸色发白。父亲于夫君有大恩。不管是婚前的兄妹相称还是成亲后,夫君什么时候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过话?责备她不敬着大妇,她不是第一天不敬了。以前何曾听他说过半句,若是他一早就摆出这个态度,她又如何敢放肆!
她的放肆,不是他纵容的吗?现在倒成了她错了?
不就是因为章俏儿有个能干的姐姐,还有个能干的弟弟,真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真是可笑,就算章俏儿舔着脸贴上去,也要看人家还认不认她这个人。
她倒要看看到最后能助夫君一臂之力的到底是她还是那个一无所有的女人!
轻抚着肚子,任可可垂下视线,你可要争气,一定是个儿子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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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挂帅印?”夏靖指着自己的鼻子,“你们确定我担得起?”
“小舅你不用看我,这事我不掺和,不管你怎么决定我都支持,二师兄你也别瞪我,让你和小舅一起出征的主意不是我出的,你要不满意,和你妹夫说去。”
这称呼乱得,夏靖和陈辰连带段梓易都几不可见的抽了抽嘴角。
“确实是我的意思。”屋子里都是自家人,段梓易平时很注意,从不在这些人面前摆什么王爷架子,“翻过年,动乱就持续了有四年了,比起任何一个乱世,这时间自然算不得久,可眼下大梁这架子完全是秋儿搭起来的,之前我也以为我能帮上忙,至少能帮她分担一些,但是……”
段梓易苦笑,“我高看自己了,秋儿走的是仁政的路子,我天性就是个凉薄人,宽厚不起来,她那些事我竟是半点插不上手,便是其他人也只能按她的指示去做,而不是主动做事为她分忧,看她这么累,我……”
顿了顿,段梓易继续道:“只有早点结束这个乱世才能让秋儿松快下来,另外,等西边和北边平定了,我想将柏瑜换回来,他外出征战的目的不是为了当个名将,历练了这么久,也收服了一大批人,够了,接下来他该做的是慢慢将秋儿手里的事接过去,这天下既是他坐,没道理受累的却是其他人。”
陈辰撇嘴,“你就那么肯定你那侄子能将这大摊子接过去?段家人谁不凉薄?”
“那是段柏瑜该想的事,若是他学不会,那这天下就让秋儿来坐。”
“喂喂,别乱说话。”夏含秋黑了脸,她只恨不得现在就甩手不管事了,还让她坐这天下,她什么时候表现出来想要了?
所有人都笑了,无为摇头,“谁相信会有人嫌这天下嫌得跟臭虫似的,就你这性子治天下,怕是要治出一个软趴趴的天下来,老二,你别天天守着我个老头子,早点将这事了结了也好,老四,你也出去闯一闯,不求得多大功名,至少以后也有个立身之本。”
夏靖向来听话,立刻就应了,陈辰却哼了一声不搭话,不过就他这态度夏含秋也知道他是应了。
“老幺,龙脉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您问得真巧,我昨天才想起来注意了一下,龙眼已经开了。”
龙眼开了啊,那这天下差不多已经定了,闽吴两国现在看着虽然还能和大梁并立,结局却已经注定了。
段梓易心头一动,“柳叔,龙眼开了的意思是……”
“意思就是这条龙已经活了,只要不出现意外,大梁便能得了这天下,不过你也得防着小人作祟,暗地里派人看着总没错。”
段梓易大喜,有这句话打底,他心里就更有底气了,“柳叔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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