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不会掉馅饼,掉下的不是馅饼,而是陷阱。“认了吧!以后长点儿心吧!”推着借来的自行车,翁明也没有立即往上骑,而是悻悻地耷拉着脑袋,一脸懊丧,思维也渐渐恢复了理智,“就当是破财免灾吧!要是不破这点儿财,后边没准还有啥大灾难等着自己呢!”揉揉肠子过吧,翁明学着开始安慰自己,“嗯,就是呀,警也报了,人家都说没法,咱一个人能有啥法?在旅店门口蹲守着,能蹲守到她们再回来吗?”
这么想着,翁明又有些犹豫了,想再回到那个旅店门口等着,但他转念一想,“傻子才会这么干呢,这又不是长征,难道还来个四渡赤水?”
一股冷风裹着风沙刮过,差点儿迷了他的眼睛,跟着不小心也吸进一口凉气,之前下坠的肚子,也开始“咕噜”了,“不行,得赶紧先找个僻静地方,把‘一号问题先解决了。”翁明心里说的‘一号问题,就是解大手,这可是内急的问题。
沿途的镇上,南北向的大路北高南低,两旁都是卖东西的门市部,都有人出入,翁明不便脱下裤子,只好加快推车子,他把车把抓得很紧,生怕再连这车子也丢了,那就更根儿深了,这车子可是借人家的,不小心丢了可是要赔的。
翁明一气推出了老远,边走还边使劲夹着粪门,生怕它们一不小心拉出来,拉在棉裤里,可就难处理了。终于,他穿过这条南北大路,走出了镇子,来到了一片人迹罕至的开阔地,两旁有几颗白杨树,稀稀落落的,随着风在“哗啦啦”地响着,摇摆着上部的身姿。选了个路人不容易看到的位置,翁明把车子扔在了地里,也不管它摔坏没摔坏,找了一个大树根,屁股对着它,作为隐蔽,连同裤子全部褪了下来,褪到了膝盖以下,这下可痛快了,使劲拉个痛快吧。
也许是气得,肚子里胀的那股气也随着屎花一起喷了出来,飞溅在杨树根的底部,比狗尿苔的印记还明显。翁明也实在是急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先轻松了再说吧。此刻,他的确是这么想的,边憋气努劲儿,边在跟前的四处瞅着,提前寻找着顺溜的土坷垃,擦屁股时用。
总算是拉完了,翁明一下子觉得轻松了许多,刚才憋气恼火的劲儿也下去了很多,抱着“破财免灾”的自我安慰想法,他拾起摔倒在地里的车子,趁着天黑,骑着回去了。到了家,他才想起来自己都快一天没吃饭了,肚子饿得慌,也懒得做饭了,就从盆子里搜寻了两个干馒头啃了,暂时度饥了。其余的事,比如通知人家总管婚礼取消等,他也懒得再去打理了。至于村子里的人怎么看,怎么笑话,任由他们去吧。
钱没了,心里倒也踏实了,原先的那些计划暂时也不用考虑了,翁明心里轻松了好多,“至多再出去打工两年,还能咋滴?”猫扑尿泡——瞎喜欢了一场,继续过本属于自己光棍儿的日子,一人吃饱,全家都饱,也许这就是自己的宿命,管它呢。
翁明这一觉睡得好香,一直睡到日竿山头,尿憋得实在不行了,才起来。砸吧砸吧嘴,回想这几天来发生的事,就像做了一场梦一样,翁明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好和大伙儿一起出外工。
然而,翁明被骗这消息,很快就在王湾子村里传开了,有人说他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媳妇想疯了。也有的在谴责那些可恶的人贩子,说他们良心实在是坏,尽干这些丧良心的事儿,也不怕遭雷劈,不怕生下的孩子没眼珠子……
拐卖妇女,还有拐卖儿童,王湾子村里的人们,还是第一次听说,之前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世上还有此类的事,也真是开了眼了。这也算是给人们敲了个警钟,以后可不能光图好事了,还是踏踏实实地靠劳动挣钱,靠劳动致富吧。邪门歪道的,不是咱这个脑筋儿能应付得了的,以后躲着点儿吧。
随着表层土壤的消融,坝上的西北风也是一阵紧过一阵,早晨起来,天还好好的,又蓝又亮,不一会儿就刮得漫天黄沙,甚至石头子都能跟着飞起来。整个天也变得一片黄暗,空气里弥漫的都是一股令人窒息的尘土味儿。顶着风走,连气都喘不过来,必须捂着嘴才行。要是顺着风向走,都不用费劲儿,体重轻的,都站不稳,很有可能被风一溜烟刮走。一天下来,嘴角、牙缝、眼角、脸上、脖颈、耳朵里都是存的风沙,像是从土里钻出来似的。一代接一代生活在坝上的人们,包括牲口们,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春天,也习惯了这呼呼的风声,只有刚入了学,翻开书本的孩子们,觉得有些理解不了,“课文《春天来了》里,那满眼粉的杏花、红的桃花,燕子高飞,难道不是说的咱们这里吗?”((www.iuu123.com 爱优小说网全网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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