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着你呢,我确实是有目的的。”
见实在哄不好,楼长云干脆一股脑将自己的失忆和他对时岁的熟悉说了出来,只除了自己的梦。
“你之前说要报答我,方才又说要补偿我。我呢,就一个要求,你待在我身边,我想试试能不能恢复记忆。”
“只要你在我身边一日,我便护你一日周全。”
时岁渐渐止住泪水,但还是有些抽噎,“可是,要是你一辈子都不能恢复记忆怎么办?我不可能一辈子都待在你身边。”
“我还想报仇,我的家人……都死了。”时岁垂首,阴影遮住了他的面容,让人看不见他的表情,可喉间的哽咽暴露了他此刻的心境。
却更让人心疼。
之前的楼长云还以为只是一部分亲人遇害,没有料到竟会是全部,怪不得元叔说他忧思过重。
楼长云沉思,过了一会儿定下一个期限,“三年,你在我身边待三年,不管三年内我有没有想起以前的事,三年后我都陪着你去报仇。”
“怎么样,这比买卖划算吧?”楼长云朝着时岁勾唇一笑,俊朗的极不真实。
没有记忆的他于这世间也不过无根的浮萍,或许陪着这小可怜也是个不错的决定。
时岁一愣,抬头望向楼长云,瞳仁里满是不可置信,“……真的?”
楼长云伸手揉了揉时岁的发顶,颔首道:“真的。”时岁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信,还有差点就会被忽略的希冀,但他都听出来了。
可能是楼长云揉的力道过大,时岁的眼眶中又泛了泪光,但还好,这次眨眨眼睛忍了下来。
“谢谢你,我一定会……”
“我知道,你一定会报答我的。”
话音刚落,两人相视一笑。
这是楼长云遇见时岁以来,第一次见他笑,羽睫上还残留着泪珠,像是雨后初晴的花朵,花瓣上残留着未消的雨水,在阳光下,折射着令人炫目的光芒。
……
“我已经给你安排了一个身份,”楼长云话锋一转,“你是我的表弟……”将那日与元叔说的话跟时岁复述一遍,“你看看有什么地方需要补充的?”
需要补充的地方那可多了去了,比如他家是哪的,家里有什么人,干什么的……
楼长云抚额,“官府查户口都没这么严。”
“可若是问起来了怎么办?”时岁蹙眉,不服气。
楼长云不以为意,“你不说就行了,难道还有人逼着你说?要实在不行,你就说是我不让你说。”
“啊?”时岁诧异,这算什么解决办法。
“放心,按我说的做没问题的。”楼长云拍胸脯保证。
“不过你倒是给我提了个醒,”楼长云沉思了一会,“若是有人问你怎么不回家,你就低头不说话,要是手中有事都不做了……”
这样的解释楼长云突然觉得有些繁琐,于是住嘴思索怎样解释才能更简单明了。
就在楼长云还在思索时,听到一旁的时岁淡淡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就是装作一副黯然的样子,让问话的人以为——”
“有家不能回。”
话毕,时岁朝着楼长云歪头一笑,“你放心,我不会拖后腿的。”
午后的金乌已经飞到了另一侧,只有透过窗才能看到阳光划分出的一道明暗分界线。房屋的采光不好,只有一扇小窗常年开着,此时又房门紧闭,房内的光线昏暗。
可时岁的眸中又渐渐的亮起了细碎的星光,越是黑暗越是显眼。
楼长云也笑了,“好,我相信你。”
“那现在,”楼长云蓦地凑到时岁的耳边,“唤我一句‘长云哥哥’来听听,岁岁表弟。”
时岁在楼长云凑近的时候下意识的就往后躲,但当最后一句说完时,楼长云的唇瓣已经近到触碰到了时岁耳垂上的绒毛。
时岁一脸的惊慌失措,手也挡在胸前做着抗拒的姿态,怎么看也是大块头楼长云在欺负人,元叔一推门就瞧见这样的场景。
“楼长云!”元叔一声大吼。
元叔原本站在房门口已经伸手欲敲了,可心里突然就泛起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于是在今天破了第二次例,直接推门而入。
楼长云被元叔吼的一激灵,原本两人之间还差着绒毛的距离,现在好了,绒毛被压倒了。
为了哄时岁开心的楼长云真是比窦娥还冤,但是看到被他凑近的那一侧如雪般的肌肤染上春日的颜色,原本该哀怨耷拉下来的眉毛莫名的舒展了开来。
元叔用眼神将楼长云赶到身后,随后换上一张和蔼可亲的脸看向时岁,“岁岁,我是村里的大夫,你和长云一样也唤我‘元叔’可好?”
元叔年岁已高,虽身子骨尚且硬朗,但也已是满头华发,看起来就像个亲和的老人,一笑就更让人觉得亲近。
被元叔笑容感染的时岁也抿了抿嘴,露出一个微笑的弧度,“元叔。”
元叔脸上的笑容更深,伸手搭上时岁的手腕,絮絮道:“你这一病就昏迷了三日,待会让长云给你做点好的补补身子……”
脉不浮不沉,和缓有力,尺脉沉取有力。
元叔心头划过疑惑,面上却不显,温和询问道:“岁岁,你现在感觉如何?”
“挺好的。”昏迷的时候时岁朦朦胧胧的也有点感觉,时冷时热极不舒服,但现在一身轻松。
元叔又仔细端详了时岁的面容,双眼清明、肌肤白里透红、唇色粉嫩、舌苔薄且白……种种迹象都表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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