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到她说讨厌他时,他心里仿佛被刀刃刺过,很痛。
“你老是欺负我,我怎么会不讨厌你?”她气呼呼地反问,然而在坦诚的交谈中,心里对他的怒也随之淡去了。
“我死之后就不会有人再欺负你。”
“我说了你不会死。”
他冷笑应对,没有相信她说的话,用手指向不远处的书桌,吃力地说:“去把笔和纸给我拿来。”
“你要笔和纸干什么?”她虽然疑惑询问,但已经站起身去给他拿笔墨和纸了,将纸铺在床上,然后将他扶起,把笔给他。
即墨无轩用尽无力拿着笔,慢慢的在纸上写字,第一个字是‘休’字,第二个字是‘书’,两个字写得很歪扭,但却清清楚楚休书。
千蝶舞明白了,很是惊讶,但并没有阻止他,让他写,疑惑地问:“你要写休书?”
他这是要休了她吗?
也好,有了这封休书,她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我是个将死之人,你还年轻,不用一辈子给我守寡。”
“随便你,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你是这里的老大,你做主。”
“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我即墨无轩的妻子,也不再是墨城堡的大夫人。你放心,我会让无明给你一笔钱,让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即墨无轩将休书递给千蝶舞,但又不怎么愿意给她,矛盾的心里弄得他很是难受。
千蝶舞毫不客气的把休书收下,看了一眼,虽然上面只写了‘休书’两个字,还写得很丑,但这已经足够了,确定无误后就把休书放进怀里,轻声道谢,“谢谢!”
听到‘谢谢’这个词,他心里更难受了,身体也觉得难受,黑血从他嘴角流下,滴到了被褥上,但他却不在乎,用手把黑血擦掉,忍受心底那个痛楚。
看到他嘴里流出黑血,她惊慌又着急,赶紧把他放躺下,“喂,你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他不悦的蹙眉,冷严地质问:“你又叫我‘喂’,难道叫我的名字就那么困难吗?”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计较这些,真是死性不改。”
“我很在意这些,你和莫飞羽才见一面就直呼他的名字,为什么就不肯叫我的名字?”
“谁叫你总是欺负我,还怀疑我,不过这也不怪你,毕竟墨城堡上下每个人都在怀疑我。即墨无轩,有时候我真觉得你像个小孩子,这种小事都要计较到底,别忘了,你是即墨无轩,墨城堡的大堡主,计较这种事,像什么样?”
“就因为我是墨城堡的大堡主,所以我才不能计较这些小事吗?我告诉你,只要是我即墨无轩计较的事,不管大小,我都要计较到底。”即墨无轩很强烈反驳,然后严厉的下命令,“叫我的名字。”
千蝶舞很是无语,于是劝劝他,“好了,你中了剧毒,身体虚弱得很,还是好好休息,不管大事、小事,等你好了再去计较,行不行?”
他不依,非要这个时候计较,“不行,叫我的名字,让我死得少些遗憾。”
“我说过了你不会死。”她强烈强调,把书房扫视一遍,发现墙上挂着一把金剑,于是走过去,将金剑取下来,拔剑出销,看了看锋利的剑身,然后又走回来。
看到她拿着剑朝他走来,他浑身一震,不怕死在她手中,但心里很难受,苦笑地问:“你就怎么恨我,非要亲手杀我不可吗?”
即墨无轩以为千蝶舞拿剑是要杀他,但他并不叫喊,不让在外面的人知道屋里发生了什么事。
他真的很想知道,她对他的讨厌是什么程度?
千蝶舞拿剑来到床边,站着不动,晃着手中的剑,吓唬吓唬即墨无轩,“怎么样,怕不怕?”
“不怕,但我想死个明白,你到底是谁的人,谁派你来的?”这个时候,他不得不相信她是个暗桩的事实。
只是这个事实,让他心寒至极。为什么她要是个暗桩?
“没人派我来,这个答案,你相信吗?”她继续晃着金剑,还在吓唬他。
这个家伙很欠扁,趁他中毒无力反抗的时候,她得好好教训教训他才行,不然过了这村就没那个店了,以后再想教训他,那可比登天还难。
“你觉得你现在这个样子会有人相信你吗?”他不回答,而是反问,还问得更仔细,“你到底是谁,毒是不是你下的,你背后的指使者是谁,他为什么要整个墨城堡?”
听到这些质问,千蝶舞是火冒三丈,拿剑指着即墨无轩大骂,“即墨无轩,你真的很欠扁,你知不知道?无凭无据你就给我盖上怎么多罪名,你是想让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吗?告诉你,姑奶奶我叫千蝶舞,毒不是我下的,我背后没有指使者,至于谁想要你的墨城堡,我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你这个讨厌的家伙,一次又一次的欺负我,特别是那天晚上……你……”
即墨无轩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又看到她当日大骂夏侯煌的气魄了。
她还真是个深长不露的女人,不过她这副摸样很可人,只可惜……
“你什么你,你给我听清楚了,自始至终我都不是谁的人,我只是我自己,不是任何人的暗桩。还有,以后好好改改你的坏脾气,这世上没几个人能受得了你。要不是我心里承受能力大,说不定早就郁闷死了,或者被你逼得上吊自杀。”
“你不是已经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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