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溪与景祺泽两人走在安静的街道上,间或有几个少男少女走过他们身边,一边说着:“快走,灯会都开始了,再晚过去,恐怕那些漂亮的宫灯都被猜走了。”诸如此类的话语。
辰溪刚想跟在他们身后走向办灯会那条街,却被景祺泽一把扯住:“这边走。”
辰溪指着那些人离开的方向问道:“不是去看灯会吗?在那边。”
景祺泽摇摇头,说道:“这边看得更好。”
辰溪狐疑的跟着他走了一段路,可是越走越偏僻,辰溪不由问道:“还有多远啊?”
景祺泽:“就在前面了。”
两人走到一个黑漆麻乌的角落里,辰溪心中突然警惕起来,她是很信任景祺泽没错,但是她是不是有点信任过头了,万一他......
想到这里,辰溪刚想不动声色的战略性后退几步,便被景祺泽一把搂住了腰,辰溪吓得想放声大叫,人却已经被景祺泽带上了半空。
这种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辰溪惊呆了,居然连大叫都忘了:还......还真有轻功啊?
景祺泽带着辰溪几个纵跃,在节次鳞比的屋檐上腾挪,他显然是考虑过街上人的视线的,选择的路线都是隐没在黑暗之中的。
辰溪先是被吓了一跳,现在却逐渐沉浸在这种自由的感觉中,试问有谁没有幻想过,自己也能有双翅膀,能自由自在地翱翔在天地之间啊?
辰溪觉得,她现在就无限接近这样的自由。
只可惜,这样的感觉持续不了多久,景祺泽几个飞跃后,在一个完全被阴影遮蔽的角落停下,说道:“到了。”
辰溪往下看去,各式造型的宫灯照亮了整条长街,来往穿梭的年轻姑娘盛装打扮,衣香鬓影。
有那活泼点的,拉着自己的小姐妹东看看西瞧瞧,不时买上一两样东西;而那矜持一些的,会带个其实遮不了什么的面纱,意思意思;也有那别处心裁的,带了半截鬼头面具,婀娜的身姿,搭配鬼头面具下那小巧的尖下巴与红唇,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异样风情。
而那些小郎君们,也个个拾掇得很精神,或长衫直缀,或干练劲装,总之不管平日里是否邋遢得不能见人,这一刻都没有掉链子的。
他们一边假装专注的欣赏那些宫灯,一边用眼角斜光装作无意地偷瞄身边的小姐姐,偶尔有人眼睛对视,都不好意思地掉开头。
街道两边摆摊的人就更开心了,来逛灯会的人,基本就没有空手而回的,摊贩们今天一天的收入,几乎能抵平时一个月,所以个个吆喝得很卖力。
辰溪津津有味地看着脚下的人生百态,原来大周的晚上也这么热闹啊?她还以为只有她来的那个地方,才会有这样的盛景呢。
不管多晚,只要她想,打开手机app就能下单想吃的炸鸡可乐;只要她想,就能联络到许久没见的姐姐;不想一个人呆着,就换上衣服简单撸个妆出门蹦迪;不想那么吵闹,穿着睡衣躺在沙发上,一手枸杞泡啤酒一手辣条凤爪薯片,就这样追剧到天亮也很香。
脚下蔓延的灯笼很美,但是她看过更美的;脚下少男少女偷偷地对视,那种年轻懵懂的羞涩很浪漫,但她看过更浪漫的,漫天烟火璀璨,朵朵人造雪飘零而下,身边情侣在跨年倒计时钟声响起时,那带着美好愿望的亲吻......
她,有些想家了......
景祺泽能感觉到身边女子一开始的兴奋雀跃,可没多久就变得沉默下来,气氛中甚至有些淡淡哀伤的气息。
他不解的转头看向辰溪,辰溪感觉到他的注视,低头躲避他的视线,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脸上的泪痕。
辰溪看向脚下的摊位,随手指了一个宫灯,用尽量雀跃的语气说:“哇~这个宫灯好可爱。”
她本来只是随手一指,没想却指了个奇怪的四不像,圆头圆脑,胖胖的既不像猪也不像牛,都不知是个什么东西,把这样丑的宫灯挂出来,也不知摊主是怎么想的。
看摊主的手艺应该是不错的,丑宫灯旁边一圈的宫灯都被或猜或买清空了,就剩这个还孤零零地挂着,这也让辰溪没有了指错的借口。
景祺泽一言难尽地看着辰溪:“......你喜欢这个?”
辰溪:“......就......就挺可爱的,不是吗?呵呵。”而内心却是:我不是,我没有,别冤枉我,我审美很好的!!
景祺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说了句:“等着。”
也不等辰溪反应,三两步便跳下了屋顶。
没多久,辰溪便看到景祺泽的身影从暗处转了出来,快步走向她说的那个宫灯,辰溪扶额,她有些后悔了怎么办?
当听到景祺泽要买那个丑宫灯时,摊主都惊呆了,还......还真有人买啊?
这是他在扎宫灯时,六岁的儿子在一旁模仿,他好不容易扎出这个四不像,还像父亲炫耀,闹着要父亲把这个宫灯也挂在摊子上。
摊贩见他拒绝是,儿子哭得伤心,同时也为了鼓励儿子,便同意把宫灯挂上了。
来往的客人每次看到这个宫灯都觉得很奇怪,摊贩便一遍遍解释,大家体谅他拳拳爱子之心,都没有说什么,纷纷微笑以对。
现在听到景祺泽居然要买他儿子做的宫灯,忍不住又确认了一遍:“客官,你要买这个.....兔子形状的宫灯?”
景祺泽:??这是个兔子?你说它是老虎我都信了,毕竟体积摆在那里,可你说这是个小巧可爱的兔子?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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