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扫过自己的儿子,官拜吏部右侍郎的宇文卫,容颜虽老但眼神犀利的左相,此刻将目光落到了另一边乖乖端坐不动,看起来最为年轻的男人身上。
“华儿,你对此有何看法?”宇文秀城淡然的声音响起,也将众人的目光落到了那年轻人的身上。
双手拱起作揖,被称为华儿的男人名叫宇文华,是宇文秀城最小的孙子,如今在太子东宫担任编修副史,虽然只是个从五品的小官,但似乎在宇文秀城眼中,对他却有些不一样。
看起来和萧逸尘差不多大的年纪,容貌清秀俊朗,眉宇之间略带英气,比起家中的兄长和父亲,明显更稚嫩一些,但那双眼眸却清澈轻灵,似有一股灵气外溢。
“孙儿见识浅薄,怕说出来会污了祖父的耳朵。”宇文华谦卑的说着。
“无妨,这里又不是朝堂,直管说便是了。”宇文秀城淡然回应之后,又将目光落到了眼前孙儿的身上。
“那如此,孙儿便放肆了。”宇文华又是一拜之后说道:“孙儿看来,祖父之策确实过于保守,但也不是没有道理。孙儿别的不懂,赌博之事却也略知一二。如今祖父与三殿下就像是双人对赌,三殿下的本钱太厚,他随手丢出一袋金银,便是我宇文家全部身家。三殿下可以一直输,输到最后一把赢了,他不过是一笑了之,而我宇文家就会倾家荡产,再无任何翻本的机会。因此,若我是祖父,也决计不会在没有八成把握时下注。”
“哎,华弟,你怎么在祖父面前说赌博!”身边的宇文岚偷偷看自家祖父和父亲皱起的眉头,不由微微拉动自己弟弟的衣袖,用极小的音量提醒。
然而宇文华却像是什么也没听到,依旧静静的跪坐,丝毫没有任何反应。
“哎……”许久之后,宇文秀城长叹出声,有些落寞的说道:“华儿怕是还有一句话未说。这些年来,祖父已经下注过太多次,只可惜,每次都是输呀!”
“父亲,华儿年幼,胡言乱语之说,父亲不要放在心上。”宇文卫拱手轻声劝慰。
摆摆手,宇文秀城面上却露出了笑容,望向宇文华说道:“虽然祖父输过不少次,胆子也输小了,可咱们宇文家却没有输。至少,我宇文秀城的孙子们,可比南宫家那些窝囊废强上太多。岚儿,华儿,你等要记住,三殿下的才智绝非寻常人可比,将来若是你等掌握宇文家命脉时,即便他露出破绽,你等也要慎之慎之!”
“孙儿谨记祖父教诲。”两个男人同时躬身下拜。
满意的点点头,将面前的绢布拿起轻轻搓揉,很快就像是粉末般从宇文秀城的掌中碎去,这才听他说道:“卫儿,带两个孩子下去吧。明日朝堂之上,看清楚情形再做打算。门下之人,也要再叮嘱一番,没有本相之令,谁都不可轻易冒进。”
“诺!”宇文卫毫不犹豫的应下之后,与两个儿子起身,慢慢退出书房。
闭起眼睛像是养神片刻,宇文秀城的嘴角翘起,自言自语般说道:“三殿下呀三殿下,你这招阳谋,老夫又被你给圈住了。哈哈……”
……
盛京,宫城区,宁国公南宫府。
“你姐姐有何交代?”端坐在书房主位中的年老男人,看完手中的书信之后,抬头望向跪坐在一边的男人。此人便是宇文秀城的半个政敌,南宫门阀的家主,一等宁国公、文渊阁大学士、右议政上官,议政院辅政次座,右相南宫文。
仅从容貌上来看,南宫文更像是个武将。身体魁梧,国字脸,浓眉大眼,虽然额头也已满布皱褶,但皮肤却还显得光泽,脸上更是略带红润,明显气色不错。便是那一头长发,也依旧乌黑亮丽。
坐在身侧的年轻男子看起来比萧逸尘还要幼小一些,面色白净,五官均称,虽算不上是什么绝世美男子,但也仪表堂堂,只不过眼角似乎有些血丝,仿佛像是没睡好一般。
“长姐言:强国之策,不可阻也。唾骂之计,不可触及。父,当为壁上观,明哲保身。”躬身行礼之后,南宫文的长孙南宫怀,一字一句的说着。
“嗯,楚楚不交代这些祖父也清楚。”随手将金纸搓成碎末,南宫文拍了拍手掌,淡然说道:“最近与五殿下相处的如何?”
“此人真是个蠢材,却自视极高,除了搬弄口舌之利,孙儿实在不知道他还有什么优点可言及。如今又和宇文家的两位公子走的很近,孙儿凑上去,还真是感觉很无力。”南宫怀有些苦恼的说着。
“呵呵,多年以来一直要你演个纨绔子弟,还真是辛苦你了。”南宫文面带浅笑,手掌在桌案上轻轻敲击,叹息一声说道:“若不是太子殿下体弱,又何必让你如此辛苦。”
“祖父莫要介怀,孙儿为南宫家出力,本是理所当然。只是那五殿下也不容易接近,怕是要取得他的信任,还需要一些时间。”南宫怀双手作揖再度躬身。
“无妨,时间还有很多,更何况,如今怕是宇文秀城那老东西,可比你祖父要紧张的多。”南宫文眼中精光微闪,“不管怎么说,你姐姐如今是太子妃,三殿下又对其兄长极为护持,只要我南宫家自己不出问题,百年间,想要扳倒老夫,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你看,如今这三殿下不就‘送’来了一份大礼嘛。”
略微想了想之后,南宫怀有些疑惑的皱眉问道:“祖父,孙儿不明白,即便三殿下为了长姐才护持南宫家,但他为何此次要下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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