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师姬真显然不是,他就愿意听容筝的一面之词。
苏小满无奈,但是实话说师姬真的确要和容筝的关系更好一点,而且看上去容筝确实很是信任师姬真,也更愿意对师姬真说实话,并且师姬真也的确很理解容筝。
于是苏小满便挥挥手,立刻便有几个人上来请走了容升。
容升怎么想走呢?他知道自己走了便更是对自己的境况不利了,但是现在这个情况是由不得他说不的,无奈之下便悻悻的只能下去了。
这时候便只剩下了自己这边的人,师姬真仍然看着容筝,“好了,现在没有顾及着的人了吧?可以说了么?”
容筝看得出来师姬真是在处处为自己着想的,于是这么想着,难免也有点心生感激,甚至于鼻子都有些发酸。
在师姬真大人面前似乎的确是什么都可以说的,容筝这样想着,于是容筝低下了点头,开始低声缓缓的说。
“我认识他,他是我,继父。”
此话一出众人都有些震惊,容筝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又似乎是在压制情绪,“我亲生的爹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母亲很快找了一个男人,我嫩理解她,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在那种村庄里是很危险的,但是对于我来说,那些难处和这个男人比起来,竟然都不算什么了。”
“他就像个土匪,我第一次看见他就觉得他有股子匪气,对我母亲还算过得去,至少不会像对我一样非打即骂。他们很快也有了一个孩子,我母亲一开始对我还会多点关注,但是后来渐渐的,也就不再管我了,因为她有更需要照顾的孩子和丈夫。可能是我娘亲就是一个没有命享福的人吧,在我弟弟还没记事之前,我娘亲就走了。之后那个男人便没有再找续弦,他好喝酒好赌博,喝多了就拿我和我弟弟出气,”
说到这里容筝短促的笑了一下,“主要是我,他有的时候即使是喝多了也知道哪个是他的亲儿子,哪个是可以随便打骂的没有关系的继子。”
“在母亲去世之前,我一直跟着乡里的老秀才学些东西,那时候我还很小,但是已经隐隐约约有了那种想法,我以后定然是不能留在他们身边的,但是后来我娘亲去世了,那个男人便不许我去了,说是他一个人喂不活三个人,从那之后我的学业荒废了一段时日。”
“后来便是我的弟弟长大了,开始知道些事理了的时候,他便向那个男人提出了要读书学字,那个男人是个混子,但是对我弟弟还是有求必应的,我便就此得了光,和我弟弟一同去上学。其实我知道的,我弟弟都是为了我喜欢才会同那个男人提的。“
容筝提起他弟弟的时候才是真正的神情柔软,苏小满看着,便想起了那日他们两个一起交谈的时候,容筝提到他那个弟弟时脸上也是这种柔软感动的神情。
“再后来因为一直以来的积怨,我和那个男人大吵了一架,在我弟弟他不在家的时候,我们打了一架,不过看结果更像是我单方面被他打了一顿,然后他便说出了要与我断绝关系的这种话,我也同意了。”
容筝说到这里抬起头来朝他们笑了一下,“所以你们看我说的是真的,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容筝的笑容渐渐的变得苦涩,“要非说他给过我什么,那就是很多很多的打骂和新伤旧伤的不断吧,要说他给我的那些残羹冷粥和馊掉的饭菜,那么我早在被他打骂出气的时候还给他了。实话说如果当时他干脆不管我,我可能还要活得稍微容易点,即使是死了,也痛快的多。”
“那个家对于我来说就像炼狱,没有尽头,看不到希望,最后我们争吵的时候我更多感受到的是解脱,我终于可以从这个炼狱中脱离出去了,从此以后孑身一人我过的逍遥自在。”
“但是,”容筝咬着牙低下头去,“但是我没想到他还能找的到我,今天他把我抓住的时候实话说我怕极了,他就像是梦魇像是一个阴魂不散的怪物,他时刻提醒着我,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业障,”
“我发现我真的拿他没有办法,他就是一个土匪,一个疯子,但是我有什么都不想给他,这是我,唯一不想退步的地方,或者说我自私也好贪财也罢,若只是想想我再次向他妥协了,我便觉得我同以前那个,那个卑微的一口粥都要喝的小心翼翼的容筝没什么区别了。”
容筝猝不及防的开始了他的故事,现在又猝不及防的讲完了,实话说容筝的声音很轻情绪也很是稳定,似乎他把自己控制得很好,但是只有师姬真发现了,容筝在紧张或者害怕的时候,说话的尾音会轻轻的颤抖,其实这个才二十多岁的青年人,他也在害怕,也在觉得像要瑟瑟发抖。
师姬真第一个反应过来,他做出了让容筝始料未及的动作,师姬真上前一步,轻轻的抱住了容筝,顺便还拍了拍他的脑袋,“你不是自私的人,你做的很好。”
接着是杜长安,杜长安同样对童年没有什么好的印象,霎时更是觉得感同身受又是心疼自己的好友,“你便硬气的做自己想做的,他定是不敢将你怎么样的,要打架吗?方机可以借你。”
苏小满也阴沉着脸,“这件事情我们都已经知道应该怎么解决了。”
容筝愣住了,他其实在说的故事中略去了很多地方,比如他想要读书还要自己挣学费,一个小小的孩童,挣那些钱哪里是容易的,但是这钱挣了来,转手便被那男人夺了去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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