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溪又在地上爬行了几步,脑海里出现的画面又变了。
又是很久以前,像是她上辈子的经历,画面中的她嚣张跋扈,用的是鞭子,这辈子的她手中也有这么一根鞭子,但是她更喜欢用弓。
年轻的黑袍国师站在莫干城的城墙上看着外面的夜景,城墙上只有他一个人,却又像是有很多人,正在和他对话。
跋扈的她爬上了城墙,她还是个公主,她的腰上依旧挂着象征千燕国公主身份的玉令。
她的手中提着一坛酒,似乎没料到夜晚的城墙上还会有人,且是个鬼鬼祟祟的人,这个鬼鬼祟祟的人正一个人对着风说一些她听不懂的话。
她还未看清那人,手中的鞭子便洋洋洒洒的挥了出去,黑袍国师没有躲,任由她的鞭子回来。
她一阵愕然,想要收回鞭子,却没能收住,好在鞭子只卷起一道虚影。
“公主,禁酒很长时间了。”
“你是谁?”公主显然是不认识他的。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公主该作为一国表率,给万民开个头。”那人无奈叹息着,仅漏出来的眉眼间尽是无奈。
这个男人很特别。
年轻的公主在心中对自己说。
王溪注意到这时候的她的手上正带着一根草编的绳子,绳子上挂着一个眼睛形状的东西。
她一阵诧异,这只眼睛,幼年时里看见过。
当时父皇告诉她是邪神的象征?
上一次和温今歌走散的时候他们行走在荒漠中,那时候的母女倒是说过千燕皇族已经没了,上一次在清河山时她的皇兄也告诉她,以前是有一位公主开了城门,放了魔族,导致千燕皇族只剩下最末的旁支。
“你管我?”公主像是觉得这人太过刻意的在和他说话,她狐疑着再度甩出手里的鞭子。
“公主!你听!”
再一次的,公主的鞭子只甩破了男人的残影。
“听什么?”
“你到底想说什么?”
“求公主一件事。”他看着这座城墙道,“在我死后,可否将我葬在宫中一处风景别致的地方?最好是世人永远也找不到的!”
“你有病!”公主跺着脚,决定不在和这个疯子耗时间了。
她走到一半才想起自己的酒没拿走,待回来时却见那个黑袍人退去了脸上的遮挡,正在喝她好不容易偷出来的酒。
“你这个人怎么能这样?”
“怎样?”像是在逗她玩,黑袍将酒坛伸到她面前,“我喝了,你还……”
黑袍的话还没说完,公主拿着酒坛一口饮尽,许是喝了酒,她说话也敞亮些了:“你想做什么?是敌军还是城内人士?你……”
她忽然瞟到他黑袍下的衣服,是宫里出的,“你是国师?怎么可能有这么年轻的国师?”
“有一件事,可谓逆天。”国师心情似乎很郁闷,在上城墙的时候公主便发现了。
“我不会做。”她一口否决。
“那以后的公主,便不再有子民,不再有国,不再有城邦,公主可要想好了。”
年轻国师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喝了酒他的脸微红,像是一只卖萌的狐狸。
狐狸终究是狐狸,直肠子的公主遭了算计。
这次不欢而散之后的三年,公主再一次上了城墙,这一次她的手中也拿着酒,但她早已不复从前的飒爽。
“你说的对,或许我该考虑你的计划,反正死的是你,不是我。将你埋葬在哪?”
“迁都。”国师那只装满星辰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勾下身子趁着她不注意抢了酒,“往东二十里迁都,筑内墙。”
“你的要求很奇怪,你应该同我父皇去说,不该是同我。”她皱着眉头,随手结果酒一饮而尽,“我父皇才是一国之主。”
“你的后腰上是不是出生之时就有一道蓝色的火焰纹身?”他忽然问。
这是皇族秘闻,私密性的事情,公主觉得他下流,一脚踹了过去。
“你想干嘛?我和父皇说过,大不了披甲上阵,你也别劝我!我是不会嫁入魔族的,那群魔,他们配么?”
“很抱歉。”国师蹲在地上揉着自己被踢得有些瘸腿的脚,“我要告诉你一件事,那道蓝色的羽毛印记,是凤凰尾。”
“跟我有什么关系!凤凰尾也该凤凰来找我取,区区魔族我看不上!”
国师忽而笑出了声,公主以为他在笑话自己莽撞,又是一脚踹过去,“你别笑了!不知道我心情不好么?要么你给我滚下去,要么别笑了!”
“公主……”国师伸出自己的手,“那道羽毛我会取出来的。”
“然后呢?”公主看着他虽然没笑出声,脸却跟失心疯似的挂着笑,无奈道,“你不会想替我嫁吧!”
“所以我说,此举逆天,难为!”
“我千燕大势已去,只要能转运,管什么逆天!”她冷哼一声,又灌了口酒,忽然有些委屈:“在你之前,有个方式,说我会祸国。”
“嗯?”
“然后被我杀了。”她叹息一声,倒挂在的城墙上,国师怕她摔了,忙将她拉起来,“你说那时候我还那么小,为什么就将他杀了呢?”
“然后呢?知道了又能怎样?”
国师有些好奇:这天地间的秘密,自从他苏醒就知道得比别人多,不用学,很多声音就灌入耳朵中了。
可是,无论他做什么,都得付出很重的代价。这一次的声音告诉他,千燕国得延续,延续的却不是主脉。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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