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宛若一片炼狱。
世间妖魔群出。
因为世间无神,世间又有神。
通天之路已被决断,最后一位神陷入沉睡。
这世间又多了几个庞大的种族。
也多了几个强大的门派。
更是多了些浑水摸鱼的部族。
她走过很多地方,也为很多地方带来灾祸,更是因为偶尔的停留导致几个宗门直接被分食。
天下饿殍万里,浮尸百万,有一日,她看见一座长满青苔的坟冢,看着跟前早已经土化的石块,停住了脚步。
她的手摸向那块石头,一只猴子模糊的身影呈现在她脑海里。
“我要死了我会埋好自己的。”
“是要死了么?”
“……是,死了,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哦。”她点点头,不是很明白。
“我会埋好自己的,不会臭到你,你又不能给我收尸。”
“收尸,那是什么?”她疑惑的看着猴子的背影。
她看见猴子颤抖着肩膀,眼睛比平时还要红,一滴泪低落而下,“你别问了,你就是个怪胎,不会懂的。”
“那又是什么?”
“都说了你不会懂。”猴子拿石块砸她,见她不躲,反倒是把自己吓到了,“你怎么那么傻,不知道躲么?”
“不疼,就不会躲啊!”她理所当然的回答,猴子气呼呼的,几天没理他。
后来她学着人类的处理方式去给猴子道歉,“你下辈子,下辈子也不疼就知道躲不躲作用都不大了。”
之后的几天猴子很少来看她,像是在生闷气,那时候的猴子就已经是只老猴子了。
虽然已经千年过去,但她依旧很确定,这块石头上存着猴子的气息。
她的记忆很短暂,但从苏醒以来,脑子里为数不多的印象,都是一只红屁股的猴子,还有一只已经离开她的凤凰。
“猴子,我现在好像明白什么是生,什么是死了。”
她刨开了那个小坟茔。
坟茔是用石头堆砌起来的,最大的石头压在最顶上,那块大石头上还缠着一截崩断的绳子,绳子的另一端在一具蜷缩着的尸骨骨指上。
“你是灵猴,怎么能死呢?”她似乎不懂,“也对,我好像也是会死的。”
尸骨边上还放着一个小布包,经过时间的洗礼,那布包已经看不出颜色了。
她却知道那是猴子缠着她,让她给绣的。
“你可真是。”她笑了笑,用手刨开土壤,又重新将他埋了回去,“我清醒的时间不多了,愿你来世……呵,不怕疼吧!因为你说我傻。”
一日,她从满是血污的河水中清醒时,一只三足的金乌被同伴踢入了河水中,好巧不巧的让她接在了手中。
“嘎嘎嘎……”
她看着那只金乌,脚下的步子未作停留,将金乌放在自己肩膀上,顺着河流朝前而去。
往后的日子里,每当她清醒的时候,那只金乌便会冒出来,落在她的肩膀上。
时间久了,若是碰上好心的部族请她过去做客,她便告诉人们,她叫小戈。
那几十年,人间满是沧桑,天上住着的最后一位神不问世事,终年沉睡。
绝地天通之后,人间再也没有上天的路,玄门成了接近仙人的最大希望。
她只是冷冷看着人间的动向,这样的人间是需要她的,她是杀戮,为战乱而生。
也是众神之战开启时,唯一一个不在天上而在地下的神。
天上躺着的,她知道,名叫祈运。
她的出生,便是这片天地留给祈运的后手,天上的那些神亦是如此。
所以祈运设计杀死了天上所有的原始神,阻隔了与外界的连通,又灭了一群刚崭露头角的神。
这个世界的神,不需要那么多,两个,为敌,对抗,就够了。
事情,终于在某一天发生了转机,她从地下窥得一丝与祈运共生的契机,她不知道的是,祈运正想着怎么利用她的身份达成自己的目的。
杀戮看着那个本该死在战场上的小孩,孩子发育得迟缓,力气很大,身子太过瘦小。
她刚从河水中醒来,本是打算离开的,这几十年,她见过太多相同的景象。
她是杀戮,带来战争,收拾的成本该天上那位沉睡的祈运来做,她没有越俎代庖的立场。
但是,她想到了那个瘦小的猴子,看着这个还有一口气的人,她满脑子都是对那只猴子说过的话。
祈运对人说过的话会成为祝福,跟随那人一辈子。
而她说过的话,会成为诅咒,诅咒跟随灵魂。
她迈出了步子,犯了忌讳,从救下这个年轻的孩子开始,她的存在将被祈运察觉。
因为她的血,那个孩子成长得很快,他不怕疼,不知道挨打的滋味,在白鹿族群中混得风生水起。
渐渐的,人们开始称呼他为战神。
当白鹿的巫师找到她说要结缘的时候她欣然同意,她认得出,男孩,是那只最先陪着她的猴子的转世,是她的老朋友,就算是成亲,她也会同意。
不过男孩误会了,以为他们是真的成亲了。
他们不像别的夫妻那般得面对生孩子等的家庭琐事,男孩无父无母,这样的人才有资格成为民间起来的神。
他的名字叫陆唯,是她起的,因为他是,陆地上唯一的人。
杀戮不能在一个地方停留太长,她的存在,是为世间带来灾祸,去尘除旧。
她离开的日子里去了魂族,她能预感到,这个种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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