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大师兄真的平平无奇?”
“我失忆了。”
曲修:“我怀疑你在骗我,以前你不想跟我打的时候就是这样。”
“怎样?”
“你只会说一句,那就是不打。等我真不打了,你就把我一顿打。我师尊把我送上这把位置的时候说了,我那些师兄师姐们都很优秀,但我是挨你打最多的,算是吃过苦,能活着。”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也想知道啊!”曲修一阵苦恼,“若不然你真以为我对有非分之想?从山红兴山上开始就守着你们玄云宗的人我容易么我?”
“辛苦了。”
“我想起了一些事。”
陆唯变回了他原来的脸,和刚找到水晶棺时的脸比起来更显脆弱,周身的气势也没那么凌厉,温今歌在初见他时其实并没有完全认出这是陆唯来。
“你也要找回记忆,就先听听吧!”他看着温今歌的脑子,那团小的白雾又出来了,“是又要出事了么?”
“对。”
“什么出事?”曲修警惕的从屋顶站起来,还没站稳就被两人一齐拽了下来,“他到底是谁?”
“万年前神魔大战的魔,别打扰我听八卦,再有下次不配合就不带你玩了。”
“说的好像我稀罕似的。”他冷哼一声,却听荼罗门的门主跟说书似的,不知从哪找来了一块惊堂木,“我想起来了,荼罗门早就衰败了。”
“所以呢?”陆唯迷惘的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有什么好惊奇的。
下面那几个是十成十的人类,是有点修为的玄师,不是什么妖魔鬼怪,用这幅身体他确定自己不会看错。
“他真的是个说书的。”
温今歌沉默了一阵子:“故事源于生活。”
“那玩意是假的呢?”
“十之八九是真的,在清河山造谣,除非他不想活了。”沉默的陆唯第一次对陌生人开口。
“有点道理哦!”
曲修本就是个记吃不记打的逗比,偏生因为山主的身份平日里要装出一副威严模样,现今碰到温今歌算是释放自我了,跟个没长大的小孩似的。
“据说那山洪兴啊,从前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在咱们那位温仙师没入门前,整个玄云宗将他当作未来继承人培养的,卜算子本人对这个弟子也很看重,这也导致他心除了练功,没其他旁的心思。”
“那不挺好么?”有人问。
“挺好个什么啊!最后不是温仙师上山了么?肯定被打击了,我师尊在世的时候就说过温仙师是往后最有可能对抗魔君的人。”
“正是!”荼罗门门主笑道,“猜得不错,咱们这事儿慢慢说。山红兴原先在剑宗上排的是天下第一剑,知道这第一剑怎么来的么?
初生牛犊不怕虎,那西边的魔族就是被他打怕了,这百年间才未曾找过咱们的麻烦。也就那北魔域的几位生子圣女不知轻重,才敢造出如今这般大动静,也不想想这山红兴从前是何等的人物。”
“为何……”
“你急什么,都说了慢些说下来。”
“是是是……”
“我发现一个问题。”温今歌砸了咂嘴,突然道,“为什么他们称呼范紫帆是药修,称呼山红兴是山红兴,到我这就成温仙师了,我以前这么受欢迎的么?”
曲修斟酌了一下用词,总不能说从前不少门派都被她祸害过吧!
那时候只要有人想挑战温今歌的,最后都被抢了武器,哭着回家找师尊了。
那时候创造的阴影,几乎影响了近百年来所有人对她的看法:
女魔头,惹不起,躲得起!
“这说明你在他们心中的分量很足。”
“哦。”温今歌点点头。
陆唯若有所思也跟着点头,他的思维仍旧是一片混沌,脑海里的片段很多,但分不清时间,也想不清楚细节。
昨日刚醒的时候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哪,看见这儿的人很多,又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出于本能他溜了。
后来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平川谷,那儿的景象,他明明跟着温今歌一起看过模拟的,可当真实场景出现时,他心底还是不舒服。
他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昏迷过去的,迷糊间,像是有人在唤他的名字。
有人喂了他汤药,说睡一觉就好了,那女子张着一张熟悉的脸,像是曾经将眼睛交给他的那位背着弓的女子,又像是,温今歌。
他的心底有个声音告诉他去找到温今歌,他便回来了。
“你的眼睛以前是什么颜色?”
“不知道。”温今歌奇怪的看着他,以为是他和身体融合后产生了什么奇怪的反应,“额头不烫,你怎么问我这么奇怪的问题。”
“你好像给了我一双眼睛,告诉我,以后会有人来找我取的。”
“我?”温今歌指着自己,“确定是我?不是天上那个?”
“天上……”陆唯捂住了自己的头,“天上,地下,绝地天通之后,记不起了……”
“记不起就不要想,看戏。”温今歌捂住他的耳朵,将他揽在怀里,拍了拍他的肩膀,“若是不舒服,你就去睡一觉,去灵车上,当是你出来太早了。”
“灵车?车?”陆唯摇了摇头,大脑一阵眩晕,竟然在温今歌边上睡着了。
曲修跟见了鬼似的看着他,又看看陆唯,诧异道:“你男人?”
温今歌木然的看他一眼,缓慢的吐出一口浊气,先前她差点没给自己呛死,“哪只眼睛看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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