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钟三郎看到钟云烟去了那县衙,有些惊慌地看向钟卢氏。
一旁的钟五郎也吓懵了。
钟卢氏扶着自个两个儿子的手,勉强站起身来,抖着唇道:“快,快回家找你们娘,四娘这是想要害死咱家云英……”
钟三郎有些犹豫,他娘给他说了门好亲事,今儿特意让他爹带他出来添些嫁妆的,谁知出了这等事……
不过他聪明,知道家里大姐的事最大,他这会儿要敢说出一个不字,那就是在讨打,只好按耐下来,扶着爹往回去的方向走。
……
钟云烟找冯梓蕰当然不是告状去的。
对付无赖要用无赖的办法,但还不能逼急了,一旦无赖什么都没有了,那才更可怕。
手中捏着无赖的七寸,才好教他消停。
她来到衙门后院,这会儿冯梓蕰正躺在院中阴凉下的摇椅上,呼呼大睡。
旁边还有个小娘子在为其打着扇子。
她抬起手摆了摆,制止那小娘子唤醒冯梓蕰,也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眯着眼,没一会儿也泛起困来。
正迷糊着,听到人喊她。
“哈……四妹,你什么时候来的?”冯梓蕰醒来,伸了个懒腰,见钟云烟在一旁打瞌睡,不由笑了下。
钟云烟听到动静睁开眼来,掏出帕子擦了擦额上热出的汗,才冲她笑了笑:“来了有一会儿了,见你睡着,我也犯困了。”
“哈哈,你来寻我,便是陪我睡觉的?”冯梓蕰失笑。
“闲来无事,到这衙门里睡觉倒也惬意。”钟云烟笑道。
这几日她同冯梓蕰混熟了,知晓她私下里尤其不爱守礼教,说话便随意了起来。
冯梓蕰便叹了口气:“这小地方着实无趣,我呆在这衙门里,一闲好些日子都接不到一个案子,就算接到了,也竟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我都快赶上那些后宅夫郎一般闲闷了。”
她来这柳河县后,那些税收征纳的繁琐事儿她不乐意管,全交给下头的人去办,她就爱审审案子,每个案子都不同,这才有意思。
但就这案子也好不容易来一回……
钟云烟摇头轻笑。
这整个柳河县,好歹有数万人,哪日没有些冲突矛盾发生,只是不愿来这衙门报案罢了。
要么嫌家丑不可外扬,要么出于对这官衙的恐惧,加上大多人愚昧,压根不识法,有时被人侵犯了权益也不懂,总之许许多多不平事,皆被弱者默默消化罢了。
“冯姐姐若嫌无趣,倒可以多出门走走看看。”钟云烟随意接了一句。
“哎,若是那好天,我倒还乐意出门,眼下这么热的天谁受得了咯,等过些日子秋高气爽,我便去那乡下看看,那乡下倒比县里有趣些。”冯梓蕰说道。
“怎么呢?”钟云烟挑了下眉。
冯梓蕰看向她,意味深长一笑:“我倒发现一些个趣事。那些乡下地界,宗族而治,有些村庄呢,姓氏多,表面上小纷争常有,但少有太出格的事儿。又有些村庄呢,姓氏少,表面看起来太平,暗地里倒常出些吃人不吐骨头的事儿。”
钟云烟浅浅一笑,接着抬手冲天拱了拱,回道:“当今圣上,招谏纳策,广开言路,乃明君也。”
这话回得驴头不对马嘴,冯梓蕰却沉思一番,旋即又哈哈笑道:“四妹言之有理。”
倘若朝堂之上,不能百家争鸣,只有一个声音,那结局必定是专制酷吏,离灭亡也不远了,从那些个宗族乱象之中,便能以小见大。
那些宗族姓氏多的村庄,看似不好管理,矛盾多,但家家户户皆说得上话,有什么不平事,最后总能得到一个尽量使多数人都满意的结果。
若是一个村里一家独大,权利掌握在同一伙人手中,那就很容易走向极端。
她与钟云烟相识几日,越发觉得这小娘子不像她口中所说乡野出身、见识少,这钟四娘分明便是闻一知十,经多见广之人。
这般想着,冯梓蕰看向钟云烟,问道:“四妹不想参加科考,做个官吗?这科举之路虽难,但若是四妹去走,定然轻而易举。”
钟云烟微敛下眸子,半会才道:“我还未拿准主意。”
今日钟二郎的事情,确实让她动摇了,但也仅动摇一二分。
对于她来说,这可不是做不做官的事,而是破不破信念的事,她眼下正跟自个较着劲呢。
……
钟家在十里村的房子也是青砖瓦房,二进的大院子,钟卢氏带着俩儿子回到家,便看到自个的妻主钟青书在外院的竹床上躺着睡觉。
近日村里家家户户开始农忙了起来,村里学堂也放了假。
钟青书就不是能个干农活的人,家里的地全雇着短工收拾,由钟袁氏或钟卢氏去监工,这钟青书近日倒是清闲得很。
钟卢氏连忙摇醒她,急道:“妻主,你快醒醒!”
钟青书被人吵醒很是不耐烦,见是钟卢氏回来了,没好气道:“吵什么?事儿办齐了?”
说着扫了眼夫儿,见三人手里没提什么东西,还有些奇怪。
这次她给三郎说的可是一门好亲事,那户人家也算是苏家的表亲,姓陈,也是县里有些脸面的人家了。
陈家原就买卖做得不小,如今又搞起来一个酒坊,虽说家中女孙多了点,但条件可比她家好不少。
关键她给说的那位陈小三娘,还是她女儿的同窗,学问不错的。
所以这回她也大方了些,掏了几两银钱给儿子置办嫁妆,还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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