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晓云还没反应过来,刚刚在人力市场看到的那位五十多岁的大姐就站在她面前,对她说:“不要怕,我们是……”她趴在刘晓云耳朵上悄悄说了几句,刘晓云云里雾里的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位大姐拉着她的手,从口袋里拿出工作证,明明白白的给刘晓云看了看,对她说:“别怕,跟我去做个证,一会儿我送你回家。”
刘晓云傻呆呆的跟着大姐,走到不远处停着的一辆车上。车子启动,她才回过神儿来,哇哇大哭了几声,心情才放松。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刘晓云看着大姐和蔼的面庞,原来……
这是一个犯罪团伙,在人力市场专门找妇女下手,大姐是埋伏在这里的便衣警察。
两个月前,大姐他们从被解救的人员口中得知,主要犯罪嫌疑人就在这个市场活动,而被解救的人,也是在这个市场被骗的。
重点嫌疑人,就是刚刚那个男人口中的红姐。刘晓云看了画像,确实和她有几分相似,特别是神态,和眉眼之间透出来的那股子痞劲儿,简直就是一模一样。难怪那个瘦高个的男人会认错人,就是刘晓云自己,也被这画像给吓一跳。
大姐说,路口和她搭话的那个小妹,也是他们的人。刘晓云从一出现,就被他们注视着,起初都以为她就是那位红姐。小妹是故意去和她搭话的。
最近这一段时间,大姐他们换了几批人,都没发现红姐的踪影。不想,今天却看到刘晓云,也意外的勾出来另一伙儿不法分子。
派出所里,刘晓云配合着大姐做完了她该做的事,大姐答应送她回家。
这真是有惊无险的一场遭遇,刘晓云算是逃过一劫。当时无论是不是同伙,只要被盯上,那绝对都是惨遭不测。
刘晓云看了看时间,她的丈夫何之洲也快下班归来,干脆就让大姐送她回自己家,她已经一个月没见到女儿的面了,刘晓云想看看女儿。
回到家,婆婆在厨房里忙碌着,她打过招呼之后,就回自己的屋子等。
没多久,何之洲准时下班到家,连一分钟的时差都没有,就那么机械,如同一个行路机器,按照设定好的时间和路程,完成任务。
何之洲看到刘晓云在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欣喜或者奇怪,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做着他自己原本就要做的事情。
拿毛巾,洗脸,擦擦头,再打打身上的灰尘。最后,将毛巾洗干净,挂回毛巾架。走到鞋柜边上,换拖鞋,来到衣柜前,拿出一套家居服,换上。再到水壶前,倒一杯温水,喝完,才开始做其他的事。
每天,何之洲都重复着同样的事情,做同样的动作。曾经,刘晓云让他改变一下顺序,他都不愿意。但他不说,他只是依然按照他的方式,默默的做。
何之洲的自卑,已经深入骨髓,无法改变。他就这样,活在自己的沉默里。让自己卑微在尘埃中。
每天,只有他和女儿相伴的时光,才会有那么一点自信写在脸上。特别是女儿问他学习上的难题,他都能非常流利回答的时候,何之洲脸上,闪现着光彩。
刘晓云看着他做完他该做的一切,对他说:“我回来,你没看见吗?”
“看见了,我正准备弄好之后问问你需要什么!”
“你就不能先问我吗?你要做的那些狗屁事,洗脸换鞋换衣服,就那么重要吗?”
“哦,好吧,那你今天怎么有空回来了?”何之洲一边翻看着报纸,一边问。
刘晓云忍着心中的怒火,对何之洲说了今天她在人力市场的遭遇。
何之洲淡淡的哦了一声,没有对此发表任何的看法。
“我跟你说话你听到了吗?”刘晓云忍不住问他。
“听到了。”何之洲顺便翻动了一页报纸。
“听到了?那你不问问我有没有什么不妥?”
“你这不是好好的在家了吗?这说明你没事啊。”
何之洲的话,听起来似乎是有道理的。可是刘晓云却听着不是滋味儿,一股怒火直冲脑门!
“何之洲,你也太不懂人情了,我再没事,也想得到安慰啊。”
“哦,那你有没有事?”何之洲眼睛都没看刘晓云一下,就那么随口说了出来。
刘晓云觉得自己就像是多余的人,她的存在,打扰了何之洲的一成不变的生活。
刘晓云咽下了泪水,对何之洲说:“我走了。”何之洲依然是哦的一声。
刘晓云转身,眼泪扑哧一下流出来。她头也不回的走出了自家的小院儿。
天阴沉沉的,也许是太阳落山后,黑暗来临之前的那种压抑感,让刘晓云觉得胸中憋闷的难受。
她们之间,真的就只剩下一纸证书了吗?刘晓云觉得很委屈。
这样的婚姻,不是刘晓云一个人的错,更不是何之洲一个人的错。而是,两个完全不同生活轨迹的人,原本该是平行线,甚至是背离线。却硬生生的走到一起,变成了交合线。可是这样的两条线,除了那个交点之外,再无同路。
何之洲的悲哀,是时代造就的悲哀。刘晓云的悲哀,何尝不是呢?
无论是谁,在那样的年代里,都只想要好好活下去。(想想如今的生活,是多么该感恩时代的进步,社会的发展。)
有句俗话说的好:婚姻讲究的是,门当户对!
何之洲和刘晓云就是这个时代中,门不当,户不对的牺牲品。完全不同的文化背景,造就出的两个完全不在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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