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齿磨了磨唇,厉潇扬开口说话时,声音有些不稳。
“我已经长大成人了,不需要父亲也可以生活下去。”
理所当然的,她把厉锦江也算进去了,虽然她很想和厉锦江之间继续维持之前的父女关系,但是邵昕然的关系,她知道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不可能像之前那么好了。
再加上自己的父母亲现在都已经离婚了,她不觉得自己有没有父亲能怎样,要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成年了,她邵昕然没成年,就已经和她母亲相依为命了,她又怎么可能做不到和她的母亲相依为命呢?
听厉潇扬的话,藤嘉闻心里有说不出来的感觉。
他曾经有千万种假设,假设自己和厉潇扬相认了会是怎么样的一种情况,只不过,他没有想到厉潇扬不肯认自己。
心里苦涩的同时,他心想,或许,就这样也很好,就当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这样几个家庭都可以继续和和睦睦的过下去,而过往的那些乱-事儿,也会就此被风化,淡忘在人们的记忆里……
再沉思了有一会儿,藤嘉闻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儿。
再张开嘴巴时,他的声音有些沧桑的凄凉。
“既然这样,我尊重你们母女的选择,不过……你们母女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我还是会尽力帮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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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萍下葬的日子,是一个阴晦的天儿。
不见暖阳的天空,雨丝漫天挥散在萧瑟的天空下,本来应该是飘零星小雪的天气,却有细雨绵延不绝的夹杂其中。
天空灰色一片,因为这样死气沉沉的天气,空气都变得让人窒息一样的凝固着。
本来厉家的两位老人是不让乔慕晚参加这个葬礼的,且不说她现在怀着孕,惹了一身的晦气,这邵萍对她来说,可不是什么父母的故交,而是害了她父母的人,两位老人根本就不赞同乔慕晚来参加她的葬礼。
只不过,乔慕晚想的有些不同,不管邵萍曾经做过多少罪无可恕的事情,但是逝者已矣,就像厉锦江说的那样,她大半辈子都在诚心忏悔,既然这样,自己来参加她的葬礼,也算是原谅了她,让她走的没有什么牵挂。
天空中飘零下来的雨丝辗转变大起来,最后,密密匝匝的雨,瓢泼一样挥洒而下。
怕乔慕晚着了凉,厉祁深一边撑着伞,一边拿了外衣给乔慕晚。
“差不多就回去吧。”
感受到肩头儿上面一暖,她回头儿,对厉祁深莞尔了一下。
“我献了花就走。”
说着,乔慕晚拢了拢自己肩头儿上面的外衣,蹲下身,把一束桔花,送到了邵萍的墓前。
抬眼,她看着墓碑上面邵萍的一张黑白照,心绪平静的扯了扯嘴角。
“不用对我有什么忏悔,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我现在生活的很好。说不怨您是假的,但这也改变不了什么,您这一辈子也很不容易,希望天堂没有伤痛,您是快乐的。”
说完话,乔慕晚站起身,长吁了一口气。
抬眼,她看着一直都在忙邵萍葬礼事情的厉锦江,忍不住心疼。
“二叔,请您节哀。”
后续,乔慕晚才听了厉祁深说邵昕然根本就不是厉锦江的孩子,而是三叔家的孩子。
虽然事情是这样的,不过她对厉锦江,着实敬佩,不为别的,就连同邵昕然都已经被证实了不是他的孩子,他都一如既往的善待邵萍,就这一点,她就替邵萍惋惜。
如果邵萍早些意识到她的良人是自己的二叔,事情会不会有了不一样的结果。
不容乔慕晚多想,一道尖锐的嗓音,透着沙哑的嘶吼,咆哮般的传来。
“妈!”
听到一声近乎凄惨的声音,仅有的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寻着声音看去。
在看到邵昕然惨白着一张脸,双腿上面还打着石膏,拄着拐杖一步一隘的走过来,乔慕晚忍不住蹙眉。
邵萍的葬礼,厉锦江并没有通知她。
对于这样一个亲手拔掉了她母亲氧气罩,害死她母亲的人,他做不到原谅。
看到邵昕然不顾及自己的身体状况来了墓园这边,厉锦江忍不住蹙眉。
他顾不上暂时去招待吊唁的宾客,抬脚刚准备往邵昕然那里走去时,邵昕然拄着的拐杖一个不稳,整个人跌倒了石阶上。
身子重重的跌倒了大理石的地面上,闷重的一声,格外的引人注意。
邵昕然都已经跌倒了,不过她想到自己母亲的死,再想到自己的苟延残喘,她眼里流着泪,顾不上起身,就一步一步的用双手,向前爬着……
这几天,她完全生活在病痛中。
她有想过找水果刀,再结束自己的生命,只不过医院方面,把病房里所有的利器都收了起来;而她想过要跳楼,而医院方面也把窗户都上了锁,她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以寻死的方式,没有了办法儿,她只得像是一个丧家犬一样,继续行尸走肉一样的活着。
不在乎自己每爬一步有多么的艰难,邵昕然就那样,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步、一步的爬到了她母亲的墓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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