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电闪雷鸣,银蛇划破天际,在“轰隆”的一声巨响下,明雅终于回到家。
豆大豆大的雨水把她的外套打湿,一路从车上下来,她就跟只落汤猫似的狼狈。
一进门,她踢掉高跟鞋,脱掉已经能拧出水的外套,刚一抬头,迎上的是满室的黑暗?
明雅眼神一晃,心中大感意外。
这是怎么回事?卓然呢?
她顺手摸上一旁的开关,“啪啪”两声,没有反应。
黑漆漆的屋子没点人气,这时候显得格外凄清。
“卓然!”她在黑暗中换好拖鞋,一边掏手机一边喊。
这时从远处传来“吱呀”的一声,是卧房门被人打开的声音。
先是一道亮光透过缝隙投在地板上,紧接着,是一道颀长的身影。
他拄着拐杖将门打开,因为距离有点远,明雅看不清他的表情,可还是能透过对方含着点暖意的声音联想到他平日的淡然沉静。
“回来了?”
明雅闭了眼又睁开,抬起头指了指天花板上的灯管:
“烧了吗?”
卓然背着光点了点头,抬手把壁灯打开:
“明天就会有人过来修理。”
明雅“喔”了一声,跟在他身后走进卧房。
她在浴室里换了身睡衣,出来看到卓然在电脑前工作的身影,略略一沉吟,随即迈开步子朝客厅走。
她从抽屉里取出手电筒,目测了一下天花板的高度,随后小心翼翼的挪动桌子,将一张木椅架上去。
然后她又找来了备用的灯管,把手电筒咬在嘴里,摇摇晃晃的踩上椅子……
俗话说得好,新时代女性,就得通得起马桶,修得了灯管,以前一个人住的时候,她连下水道都通过,这点小意思……她根本不放在眼里。
卓然听到客厅里的响动,合上屏幕往外走。
可当门一打开,当他看到眼前的画面时,面色蓦的一僵。
“明雅。”他声音很低,没敢吓着她,“你在做什么?”
明雅摇摇晃晃的站在木椅上,嘴里咬着手电筒,手上正与灯罩战斗,无暇回应他,只能“嗯嗯啊啊”两声算是应下。
可这牙关一松,嘴里的小电筒应声而落,“啪”的一下敲在木地板上,发生好大一声响动。
明雅吓了一跳,忙对下方的卓然说:“帮我捡一下。”
卓然皱着眉头:“你先下来。”
她当然不肯,也不管地上的电筒了,直接把灯罩拆下,夹在腋窝下,继续跟灯管战斗。
“明雅……”他眼看着她摇摇欲坠的小身影,那眉头夹得越来越紧。
“就快好了。”她含糊的说,眯起眼,没有电筒做照明,装起来有些吃力。
“先下来。”他拄着拐杖,薄唇轻抿。
“等等……就好了……”
只听“咔”的一声,她把灯罩装上,正待往下爬,悲剧却这个时候发生。
脚一滑,她连尖叫都来不及发出就摔了下来。
然后她跌在一个柔软的物体上,耳畔传来一声类似于什么硬物断裂的声音,再然后她瞥了眼身下的卓然,还有她屁股下,他尚未拆石膏的腿……
明雅倒吸一口冷气。
“明雅。”他神色依旧淡淡,只是从额际冒出的冷汗泄露了此时的心境,“打电话叫救护车。”
“……”
于是在这个大雨倾盆的晚上,一幢高级公寓的附近响起了救护车的警笛声。
医院的消毒水味依旧刺鼻。
病房里,某个与卓然有点交情的中年医生正在重新给他打石膏。
他边忙活边扭过脸问明雅:
“怎么回事?”
明雅脑袋垂得很低:
“刚才装灯管。”
中年医生挑挑眉。
明雅觑了他一眼,声音很小:
“摔下来,把他压了。”
中年医生一脸了然,回头却对卓然说:
“听我的,这次就住到痊愈再出院。”
卓然没吭声,而独自站在门口的明雅,是连切腹的心都有了……
——
之后几天,明雅自觉有愧,老老实实的推掉许多工作,一有时间就在一旁候着,而卓然在她细心的照顾下,脸色似乎红润了许多。
这天,她拎着一袋子水果回来,卓然照例是坐在病床上看书,瞧着她进门,他搁下手里的书籍说:
“过来。”
明雅依言走过去,刚靠近病床,一条有力的胳膊立即勾住她的腰,一使劲,她直接趴在他胸膛上。
他胸口和脑袋上的伤已经完全愈合,假如不是那天晚上又被她压了一下,现在应该已经能跑能跳……
想到这明雅又内疚了,也不挣扎,就这么松松软软的让他抱着。
她摸了摸他跟石疙瘩似的胸膛,抬头问:
“你怎么了?”
“有点事想问你。”他低头亲上她的脸,然后一寸寸下移,来到小巧的鼻子,软软的唇,还有尖尖的下巴……
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一圈,她侧过脸躲了躲,随即下颚一紧,又被人捏了回来。
“什么事?”她正与他的唇做斗争,左躲右闪就是不乐意让他得逞。
卓然失笑,冷不丁的往她鼻尖上咬了一口,明雅“嗷”的一声想退后,可扣在腰上的手臂又跟个铁索似的,最后她老实了,比起被咬,她还是选择被亲吧……
“你什么时候……才肯给我一个名分?”他目光灼灼,好像要把她给烧了。
明雅看着他不说话,眼睛睁得很大,似乎被他吓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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