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然沉吟半晌,三两句把儿子安抚下来,回过身对明雅说:“过两天跟我回去一趟,先把孩子的户口落实下来。”
明雅动了动手指,睁开双眸瞥了他一眼。
她确实有回去办手续的意思,哪怕他今日不找到她,若干年后她也会因为学校的问题而回去,现在倒好,省去了许多麻烦。
“好。”她犹豫了一会儿说道,“但是有一点我应该跟你说清楚,我想把户口迁到南城,正好公司能接收我的档案,往后晓渔必须跟着我。”
她垂眸看了眼扎在手背上的针眼,本想背对着他谁去,可又怕一会乱动会扎错地方,于是老实本分的在病床上维持着同一个姿势。
卓然眸光渐暗,转过头,不发一语的盯着她。
那若有所思的目光令明雅内心一阵发毛,她徒的生出点不详的预感:
“如果我没记错,你当初保证过不会跟我抢孩子。”
她必须与他约法三章。
他点头承认:“是的,我保证过。”
可她却误会了他的意思,既然他们还是夫妻,他自然没理由和她抢孩子。
听罢,明雅并未完全把心中的警戒放下,她本能的认为他一定话中有话,上了那么多次当,再不学乖就真没救了,可是她虽然心生疑虑却搞不清楚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闭上嘴,接过电话开始跟儿子聊天。
“方晓渔,你再不睡觉小心我揍得你屁股开花。”
“爸……爸爸……”
“你叫爷爷也没用,我数三声,你要是没乖乖闭眼睛睡觉,这周就等着当兔子吧。”
“爸……不吃胡萝卜……”
“一、二、三……”
良久之后,那头传来李学铭小声的嘀咕:
“嫂子,你儿子睡着了。”
明雅应了声,顺手把手机丢回给他,又躺了一会爬起身上了个厕所,在护士小姐的帮助下度过了这个难捱的夜晚。
第二天她知道儿子已经让李学铭送去幼儿园以后,一瘸一拐的回家换了套衣服打算上班。
早上的天气不错,阳光晴好,而在出门的时候她才发现那个男人正等在她家楼下。
“我送你。”他极有风度的拉开车门,示意她上来,“你脚受伤了,不能开车。”
她垂头看了眼还没有完全消肿的脚踝,琢磨了一阵坐进了副驾驶位。
随着车子缓缓驶出小区大门,卓然冲着她一笑:“明雅,什么时候跟公司请个假?”
明雅别过脸:“户口的事不着急办,最近接了几笔大的订单,我走不开。”
卓然摇头纠正:“不,我说的不是户口,而是关于外公。”
明雅一愣,仰着脸看他:“外公怎么了?”
她走得着急,这几年也没有刻意关注过a市的事,她连他做了什么,有没有再娶都不知道,而对远在乡下居住的外公,她更不可能知道他的近况。
南城虽然算不上什么一线发达城市,可居住人口却不少,又是正值上班的高峰期,人头攒动,各种小电车横穿马路到处显露身手,而那辆红色的保时捷自然被塞在公路上动弹不得。
恰好碰上红灯,卓然目光极暖的看着她:“明雅,三年前我们都以为你死了,所以外公在西郊的公墓里给你安排了一个位置。”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包藏了太多的感情。
“外公以为我死了?”明雅呐呐的呢喃,“不行,我得给他打个电话。”
可手机刚拿起来,她又犹豫了。
一会电话拨通,她该说什么?如果外公问起她原因,她又该如何应答?
有些颓丧的把手机搁下,她表情复杂的看了他一眼,而对方只是给了她一个安抚性的微笑,仿佛一早看透了她懦弱的本质。
她缩在柔软的座椅里,脑袋瓜子就跟刚泡过热水似的,突然被蒸得一片空白。
她给自己找借口,现在不是大病初愈么,不适合打电话,回头等身体好些,她的准备再充足些,再给外公打个电话,也算是有个交代……
“我……晚点再打。”
避开他的目光,她快速的把手机放回了提包里,好像慢一分便会后悔了似的,而她面上虽然故作轻松,内心却非常清楚,这一切不过是她软弱的借口。
公司楼下人不多,她没等卓然一个人就走了进去。
偌大的走廊里,平底鞋踩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倒是没发出什么声音。
而当她迈步走入电梯的时候,于不经意间留意到角落里站着的老人。
约莫六十岁,顶着满头的白发低垂着眼,腰杆子挺得笔直,身体看起来还算健朗。
可老人面生,她在这里做了两年也没见过这人,于是不由得又多看了他一眼。
恰好这时接到王厉的来电。
“王总?”她没有犹豫的接起,透过光洁如镜的墙面,注意到他的双肩似乎因为她的话而微微的颤动了下。
“听说你生病了,怎么不多休息两天?”偌大的办公室里,王厉埋首于文案当中,语气很是憔悴。
明雅稍微挪远了些,身后那人诡异的举止与陌生的面孔令她起了个心眼。
在电梯里,明雅对他阐述了项目的跟进情况,正好听到电梯门“叮”的一声抵达了楼层,她迈开步子边走边跟他交流。
可这人还没走到前台,便迎上了秘书小姐惊惧的眼,她对她张了张嘴,指着她身后:“方小姐,小……”
不等她把后面的字吐干净,明雅只觉的肩部一疼,随着寒光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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