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我所知,恐怕要想说服她并不容易,她会怀疑陈海东没有说出他知道的全部内容,可能也是因为她的主观想法,甚至极端的认为陈海东知道有关于柳庆春的线索,却不愿向大家透露。
所有与古墓有关的一切,都会让现在的她怀疑和柳庆春有关,那怕是一种微乎其微的可能。
不清楚这种紧绷的神经会在什么时候稍微松懈一下,但想想她找了这么多年的决心,似乎心里存在着另一个即便是真实都难以解开的结。
回去的打算暂时被搁置了,原本我还想着能通知北京方面的人过来,寻找老钟,可很快又被东方否决了。
他说这里的情况远比我们想象的复杂,还是越少人被掺和进来越好,因此我们就在医院里等老钟回来,还有陈海东能出院。
到了晚上,我们在医院里待着百无聊赖,又听说这里的夜景不错,就打算出去转转。
离开医院后,我们没走多远,就找到了一片闹市区,现在正是八九点钟,一些大排档都拉开了营业的场子,聚集着许多年轻人,在喝酒烤串。
沿着这条被灯光渲染出来的街道,我们向前走去,忽然听到一阵礼炮的响动从不远处传来,就追着炮声走了过去,准备凑凑热闹。
沿着这条大街,我们终于找到了一处高搭起来台子,上面挑着一杆木帆,上写四个字——川剧变脸。
被炮声吸引来了很多人,等我们凑到台前时,就见一个带着黑色脸谱的人走到台上。
手中拿着一面奇怪的黑色旗帜,上面锈着一团火云,在人前晃了三晃,而后一回身儿,接过小伙计递过来的斗篷。
可就在这时,我忽然听到一阵嘶哑的声音,像是乌鸦的叫声,但四下里一看,却什么都没发现。
当我又收回神来时,台上又传来了一阵鼓声,那鼓点很散很急,像是蒙蒙细雨,落在台面上。
而那表演变脸的师傅也跟着这串儿急促的鼓点,在台上迈开步子,绕着台子利索的转了一圈。
当他又回身,在台中站定,一回头时,脸上的脸谱蓦然已经由原本的黑色变成了蓝色,而脸谱上面容惊恐的样子,也不是原来黑色时的木讷死板,变的生动,也有了活性一般。
身上黑色的斗篷一抖,上面明线锈成的文理在光芒下抖动,好像刹那间就能从黑色的底面上掉下来,洒做活物。
随着鼓声的不断变化,其他乐器也随之夹杂了进来,如满天飞舞的花絮,飘逸又婉转,缠绵如流丝,交织在一起,若只听那乐器合奏的声音,都好像有一种说不出的眩晕感。
这时,台上的变脸师傅连续甩袖,黑袖拂面的刹那,脸谱变化无穷,在周围这阵阵乐器的配合之下,显的很是神奇。
台下也迎合着表演,响起阵阵的掌声还有叫好声,可这么多声音夹杂在一起,显的无比杂乱。
可当我仔细听起来时,却总能听到一阵刺耳的声音,好像是一种很特别的声音,夹杂在周围,它不属于乐器也不是人声,而是另外的声音。
藏在这喧闹的声音里,它最不容易被发现,可在我听来,这声音却尤为突出。
凭直觉猜测,那声音像是故意隐藏在这里,躲避着其他人的视野,又像是被这里的声音惊扰,才追随在其中,甚至于让我更为好奇,如果周围的声音忽然都停止,那它是否会被我们当场抓出来呢?
也许我是人群中最没有心思看那位师傅卖力表演所有绝技的人了,我在人群里不断的来回走动,寻找发出那种声音的来源。
可不经意间,我却发现台上那位变脸师傅的脖子上,出现了一点银白色的光点。
但就是那么一刹那,那些光芒又消失了,我想那可能是台上的灯光反射出来的效果,
可是下一瞬间,当他一甩袖换上另一张脸谱的时候,我听到那怪异的声音忽然升高,像是某种生物临死前最后的惨叫。
那声音尽入耳洞,只见台上的那人一亮相,那张蓝色,窦尔敦的脸谱上忽然冒出了一股磷火。
那速度奇快,在场的人谁都没有反应过来,但我却看的清楚,那股磷火就是在刚才这声惨叫之后,才从脸谱中冒了出来。
蓝色的火苗来势很凶,一瞬间就把那个人的脑袋全部包围了。
也不知道是台上的人先发现的,还是台下的人先反应过来的总而言之,哈!的一声惊叫之后,刚才所有的声音就像是忽然被揉碎的纸张一样,瞬间崩塌,使所有配合默契的旋律迅速断裂,最后向人群中快速的散开。
台上,几个小伙计从后面走了过来,伸手就要去抓那张脸谱,却忽然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似,又猛的缩回手去。
我知道,磷火是没有多高温度的,可猛的冒出来,还是很吓人的,要知道这玩意,可是鬼火,只有坟场才有的。
那蓝幽幽的光芒下,我看到了一副扭曲的五官,像是传说中的恶鬼,狰狞的眼神,仿佛随时都会扑过来似的。
不清楚带上这张脸谱的人现在怎么样,可看到那跳动的光芒,还有光芒中的人脸,却让我不寒而栗。
但我必须要直面它们,因为不能退怯,如果怕了它,那你就是下一个被杀的人。
脸谱下的那个人一声不吭,似乎根本没反应过来,可他的手耷拉在身边,却像个木头一样,没有摘下脸谱的意思。
我心说不好,可能杀人的不是这种火,而是火里潜在的某种力量。
这样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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