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红的印迹格外明显,仿佛用着力透纸背的力量在镜子上划拉出来的,透着诅咒的愤怒。
看着自己散落一地的衣服,上面明显被人用脚碾过,站在凌乱的房间里,云倾第一次生出了恐惧。
这样的事情她从来没有遇见过,脑子里乱成一团,一时紧张地也忘了报警。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打破了这一室的空寂。
云倾从惊吓中醒过来,赶紧走到玄关处,找到自己的包,拿出手机,看见那熟悉的来电,她心里仿佛生出了依靠,急促跳动的心也安稳地落到了平地。
“现在在哪?”傅彦彧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语气温和地问着。
“……在家。”
云倾环顾四周,这是她生活了五年的地方,一点一滴都是她辛苦搭建起来的,这里有着很多美好的回忆,是她心里最稳妥的归处,她曾想过老了以后一个人住在这里也是好的,没想到一朝夕就被人破坏个彻底。
“老宅?”傅彦彧嘴角勾起,轻笑着问。
“……不是。”
若是放在以前,发生了这样的事,云倾第一时间就会六神无主地去找他解决,在她的印象中,凡是她做不好的,完成不了的事,他都能轻轻松松地替她摆平。现在,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年养成的习惯,她已经不习惯再向他求助了。
云倾拿过扫帚,小心地清扫着地上的碎瓷片。
碎瓷器碎玻璃‘哗啦啦’的声音通过话筒传来,傅彦彧眉心一凛,朝前面开车的张继做了个手势,语气没有丝毫变化地问:“发生了什么事?”
云倾手顿了顿,扫地的动作更轻了些,敷衍着回道:“没什么事,只是碎了个碗。”
不知道他现在在申城的处境如何,云倾不愿意再给他添麻烦,想着待会挂了电话就报警。
傅彦彧并没有因为云倾的话而放松,最近申城公安厅长因为贪污受贿、乱用职权被立案调查,等同于彻底撕下了冯敬开的遮羞布!没有了人做掩护,又被警方给盯上了,他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自然没办法在申城继续做下去,现在恐怕正狗急跳墙地想要转移资产。
如今,若说冯敬开还没有怀疑到他身上是不可能的,他不怕硬碰硬,只担心江城这边出了事。
示意张继开车。
傅彦彧靠在椅背上,眼帘微阖,掩住眸光中那深不见底的锐利和幽凉,淡淡地问着张继:“这两天有什么情况?”
张继看了眼后视镜,手指把着方向盘,认真地回想着,这两天大家都住在老宅……好像没有什么特殊事情发生。
想到钟伯昨天唠叨的话,想了想,才说:“就是小小少爷,昨个儿早上将老爷种的茶花给糟蹋了……”
傅彦彧拧眉,这是什么情况,瞥了张继一眼,冷冷地收回目光。
张继摸了摸后脑勺,估摸着自己没有回答到点上,被傅总这么一看,打了个寒战,小心地缩了缩肩膀,抿紧嘴巴,认真开车。
车开到楼下。
傅彦彧长腿迈下车,立刻就看见了停在一旁的军车。
警卫员小李自然也瞧见小少爷,赶紧推开车门,小跑过来,双手放在裤线处,傅彦彧看了他一眼,视线瞟向七楼大开的玻璃窗,眯着眼,问:“什么时候过来的?”
“半个小时左右。”
傅彦彧没有再问,快步地略过小李,朝公寓楼走去。
他乘坐电梯上楼,出了电梯,见云倾的房门关着,他伸手敲了敲门,没有听到丫头的回声,稍一踟蹰,他就从口袋中拿出钥匙,利落地打开房门。
满室的凌碎,看着玄关处躺着的白色手包,傅彦彧自然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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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急急地一跳,快步地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叫了声丫头,没有听到回应。想到刚才在楼下看见下水管道上的那一排脚印,傅彦彧迈着长腿踩着一地的玻璃就朝卧室走去。
大开的卧室里,比之客厅里更乱,床上诡异的造型,他自然也看了个明白,手掌猛地拽紧,额头青筋突突直跳。
眼前看到的一切,哪里是入室抢劫这么简单!
在房间里快速地搜寻了一遍,依旧没有找到丫头,傅彦彧第一次从心底升起恐惧。刚才他还给她打了电话,她在电话里平静地说着没事,不过一会儿,半个小时不到,难道真的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将人带走了?!
傅彦彧不愿意相信!
傅彦彧手指颤抖地从裤袋中拿出电话,真要叫人过来,却听见房门‘叮’地一声被人推开。
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云倾,傅彦彧瞬间握紧了手机,那在体内叫嚣的血液慢慢地平复下来,他将手机放进裤袋。
云倾还没来得及走近,就见他如一阵风刮来,将她抱了个满怀!
后背被傅彦彧有力的手臂禁锢着,勒得有些疼,云倾却没有说话。那一瞬间,他眼中破碎的星光让她心疼。
云倾伸手搂住他的腰,鼻息间是男人身上淡淡的烟草味,耳朵靠着他坚实的胸膛,感受到那急促的心跳,一声一声撞击着她的耳膜,融进她的心里。
“怎么突然回来了?”
云倾小手轻轻地抚着傅彦彧的后背,安抚着男人紧绷的肌肉线条,轻声问着。---题外话---【猜猜是谁谋划了这场‘洗劫’~?】6000+一起更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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