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贿赂我也没用,好好写作业。”
张继敲了敲阳阳的小脑袋瓜,接过水杯大大地喝了一口,才消减一些心里的紧张。
傅彦彧站在窗边,看着下面车水马龙的世界,眉头依旧拧着,他平静地问道:“傅首长在江城?”
勤务兵视线飘到一旁的首长身上。
刚才傅彦彧那一声历问,傅政声自然也听了个清楚。季连生告诉他是一回事,他自己亲眼看见又是一回事。
如今见外甥的电话都打过来了,可见他这外甥是认真了,否则以他孤僻的性子,哪里会主动给女人打电话。
傅政声从勤务兵手里接过电话,淡淡应了声。
傅彦彧眉毛揪成一团,礼貌地叫了声舅舅后,想到电话接通这么久,都没听见云倾的声音,也不见她来接电话,心里担心,说话就不那么客气了,话语咄咄:“你怎么来江城了?这个电话怎么在你这儿?她人呢?”
对于这个外甥,傅政声在教导上是严厉的。
当初妹妹去世,是他去申城把他带到首都的,这是傅家的孩子,是妹妹唯一的骨血,怎么能放任他染了满身的地痞流氓气,那时候为了纠正他身上的坏习惯,一口气将他扔到了野战部队去拉练。
这小子倒是能吃苦,累了、受伤了一声不吭,比新兵蛋子还要能扛。
如今倒是知道关心人了。
瞧出他的紧张劲,傅政声也不恼,这世上还真没人能治得了他,他想到刚才坐在自己身边话都不敢说,动也不敢动的小姑娘,真瞧不出这么一个柔弱的小姑娘能制住这小霸王。
“舅舅来了江城也不见你关心一句,倒是一口一个陌生人。”
“……她是你外孙他妈。”
傅政声有些没听明白,什么?什么外孙?……
“小兔崽子,什么时候的事?”傅政声爆喝一声,想到那小姑娘一瘸一拐的样子,也不知道伤到肚子没有,傅政声有些忧心忡忡,可别摔到了自己的外孙……
傅政声将电话抛给身后的勤务员,就大步地朝主任办公室走去。
勤务员接过电话,听到那头问地址,知道是那小霸王,赶紧麻溜地报了。
傅彦彧一听,嘴角的弧度瞬间紧绷,他快步走到桌边,拿起车钥匙,就朝外走去。
“你要去哪儿?!”阳阳捣鼓着两条小短腿就奔了过来!
他可不想写作业了!
今天在他的高压下,被张叔叔拽着做了老半天题目了,他感觉自己脑门都想疼了,还被张叔叔偷偷骂了句‘笨蛋’!他可都听见了!
现在,他也不管傅彦彧要去哪儿,只要不叫他写作业,去哪里都好!
傅彦彧低头看着脚边拽着自己裤腿的小手,小家伙一只手上拿着铅笔,大眼睛圆溜溜地渴望地看着自己,傅彦彧心里焦急,只想去看看小丫头伤的重不重。
他伸手用力一提,将小家伙提起来抱进手臂间。
傅彦彧一手拿过门边挂着的外套,直接罩在小家伙身上,脚步飞快地朝外走去。
房间里,张继还坐在地毯上,拿着成语词典仔细地翻找着答案,抬头就见房间里空荡荡地,那鬼灵精怪的小家伙早就溜走了。
***
医院门口,傅彦彧一个急刹车停在路边空地上。
男人长脚利落地迈下车,正准备关上车门离开,阳阳赶紧地推开车后门,小身子裹在男人的大衣里,小手套在袖子里,长长的袖筒被风吹的一摇三摆。
他垫着小短腿,颤颤巍巍地朝地上爬,男人的大衣下摆从车里拖了出来,正要落在地上的时候,傅彦彧眉头紧皱地将小家伙抱了起来。
男人没有说话,单手拖着他的小屁股,三步并作一步地朝医务室走去。
而医务室里,云倾正被眼前的老人家看得心里打鼓。
老人家鬓角泛白,沉着脸,双目炯炯有神地落在她的肚子上,一点也不避讳,盯得云倾心里发毛,微微侧了侧身。
“别动,小心药水流到眼睛里了。”给云倾上药的医生轻声制止她的动作。
傅政声大概也感应过来,有些尴尬地咳了咳,双手背到身后,浓眉皱起,语气疼爱又责怪:“这好好的开车,怎么还翻下桥了?”
傅政声常年身居高位,一句本来满是关心的话,说出来却像是审问犯人一般严厉。
云倾没有和傅彦彧去过首都,也没有见过傅政声,此时见一个陌生的老人家虎着脸瞪着自己,心里没有不开心,表情却满是错愕。
季连生赶紧走过来,解释道:“他就是这样的脾气,你们年轻人别和他这个老头子计较。”
傅政声脸更黑了,背过手闷闷地走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
他看见一旁撩起半只袖子,正在包扎手臂的温汐,眉头紧了紧,语气带着呵斥:“不在首都好好待着,跑这里来干什么?郁邵东知道你在这里?”
温汐身体一僵,她没想到傅政声会和自己说话,赶紧恭敬又小心地回道:“他知道的。”
傅政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
傅彦彧抱着阳阳找到病房的时候,病房里已经呈现三角僵持的状态。
傅政声黑着一张老脸,坐在沙发上,把两个小姑娘都吓得战战兢兢,没人敢搭理了,自己还稳坐沙发,也不走。
云倾看着走进来的傅彦彧,目光不由自主地迎了上去。
傅彦彧拧着阳阳的后衣领,将他放在一边的地上,自己快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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