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介凡人无欲无求,尤其是深处王宫之中,对其他争夺权利的人来说多么讽刺啊?
她热比蔓为了王权争斗半辈子,突然冒出个丫头压根不将她一生重视的东西放在眼里,她感觉非常糟糕,无论如何都对依纱喜欢不起来。
抛开偏见不谈,她绝不允许腾儿只宠一个女人,无论这个女人是不是依纱,都不是她乐意想看的结果,她要腾儿子孙满堂,一心一意把心思放国事上,治理好社稷,坐稳江山,横扫波斯,成为西域最大霸主!
一圈走下来,两人距离越拉越远。
看着前方那道伟岸背影,热比蔓提起裙摆快步追上前,切入来找他的主题:“哀家记得,那晚团圆饭圣主亲口答应,同意我掌管后宫,这些日子,我自认把事情打理的井井有条,从未有奴婢敢犯错,圣主要插手管后宫之事,哀家没意见,但圣主处置哀家身边的宫女,多少该先通知一声吧?”
听她的口气,大有兴师问罪意思,本能的,楼兰王剑眉微拢,停止脚步扭头看她。
因为她是他的母后,他的眼神和脸色不似平时那般凌厉,不过看起来,仍然有些害怕。
当初缠着她喊她母后的小男孩,短短十年摇身一变,成为统治上万子民的一国之君,只需一个淡淡的眼神,给人沉重压迫感,被那双形似她双眼的蓝眸看着,热比蔓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冒起!
他似察觉来自身上散发的冰冷骇人气息,微微后退一些,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儿臣既然答应母后你来掌管后宫,自然说话算数不会反悔,将你身边的宫女逐出宫门,是因为她犯下冲撞之罪。”
“冲撞之罪?敢问圣主她冒犯了谁?倘若真发生此类情况,目无尊上,无视宫规,腾儿你未免太心慈手软,应当重惩她!”
所谓的冲撞之罪,不过他随口编来的理由,他们二人心知肚明,刻意不挑破。
赶在她将身边的人送去他龙塌之前,他先一步驱逐出宫,等她听闻想阻止,已然来不及,他的目的,不仅仅是拒绝,更是直接断了她的想法,无声告诉她,不要插手他的纳妃之事。
这个依纱真是厉害的人物哪,迷的他的皇儿神魂颠倒,听不进母妃一句劝告,难怪尉头国太子松旗,仅见了她的画像,不远千里跑来楼兰抢人,迷惑男人的本事,比妖妃苏妲己还要厉害!
热比蔓很聪明,意会楼兰王的意思,清楚她不能跟他硬着来,否则他们母子俩,很可能因此闹得不欢而散!
“人已驱逐出宫,发生过的事情母后就莫要再提了。”
“腾儿说的是,哎,大概母妃老了,变得越来越唠叨,有时控制不住拉着你说个不停,腾儿你莫要觉得厌烦就好。”
他不怕唠叨,就怕她话中有话,表面说着好听的话,暗地意有所指。
整整十年,三千多个日夜,经历生死重逢,他记忆里带给他温暖的母妃,变成一个陌生人,除了这张他熟悉的脸,其他的地方变的太多太多。
不管她如何改变,这都是生他给他生命的母亲,只要她不做触犯他禁忌的事,他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追究,不过问。
但是纳妃一事,是他的禁忌,他必须清楚且明白的告诉她,最好不要插手,更不要随意将人送往他的龙塌。
“母后说笑了。”
他一向话少,跟依纱在一起时话已经够少,和母妃一路走更是少的可怜,原生气想找他理论一番的热比蔓打了败仗,心情不好也不太愿意说话,两人便一路沉默走着,空气有几分凝滞。
可即便相处起来再尴尬,热比蔓尽量拖延时间,不愿放人走,因为她很清楚,等她一松口,他肯定立马摆驾沁水院,去看心心念念的心爱之人。
走了一会,双腿有些酸软疲惫,热比蔓放慢速度,唇瓣微勾挤出一抹僵硬的浅笑,打破尴尬的气氛:“腾儿最近操劳国事,不要忘记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母后吩咐尚食房给你做了几道滋补养身的佳肴,晚上不如去母后寝宫一同用膳?”
她主动提出邀请,并一脸期待的望着他。
说来愧疚,相认十余天,他陪母后吃饭的次数仅有两次,一次团圆饭,另一次还未吃完他便提前离开了,做儿子的,有愧生他养他的母爱之恩。
“好。”
他不作犹豫的回答使热比蔓郁结的心情好转不少,凤颜难得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浅笑。
来不及高兴,下一秒,听见他又说:“去把王后接来,记得再吩咐尚食房多准备两道菜,甜食要绿豆糕。”
这话,他是对着身后的奴才说的,一句平常温馨的话语,落入热比蔓的耳朵里使得她笑容一僵。
“母妃不介意吧?”
不给她反应的机会,楼兰王快一步先发制人。
不管明着或暗着,她都不能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乐意,因为是她主动提出邀请,如果因为多了一人而不高兴,岂不泄露出她不喜依纱的事实吗?
“当然不介意,咱们母子两人的确有些冷清,多一人多一分热闹嘛!”
她的话,就像从齿缝里挤出来,笑容有多牵强,不必照镜子她也知道。
于是,想支开楼兰王不想他去见依纱的热比蔓,打错了算盘,计划着只有他们俩母子的晚膳,因多出一人而变得格外诡异。
………
柑水殿,宫女井然有序上菜,圆桌前,三人各坐一边,楼兰王离依纱较近,用膳期间不时给她夹菜,偶尔两人扭头互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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