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夫人见姜氏满脸眼泪,是一脸诧异。
自她将林妧养在二房,处处维护林妧之后,姜氏来二房的次数就少了许多,掰着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像这般不顾颜面哭哭啼啼的更是嫁到周家来头一遭。
杜老夫人忙差人扶她起来,更是道:“可是老七……欺负了你?”
前几日她还问过周铨,这夫妻两个还是冷若冰霜,连话都不说,上次中秋节一家人凑在一起吃饭时也是的,活脱脱像不认识似的,她下意识觉得是不是周铨在外头有人了。
姜氏几乎是被玳瑁与旁的大丫鬟架起来,直摇头道:“不是的,是阳哥儿……阳哥儿他……”
她话还没说完,就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那模样要多伤心就有多伤心。
这还真是把杜老夫人给说愣住了,周子阳虽顽皮,可也不过九、十岁的孩子,又能闯出什么滔天的祸事来?
杜老夫人好一通劝,姜氏这才渐渐止住了眼泪,喝了半盅茶水,这才低声说道:“二伯母,您可知道妧姐儿与阳哥儿一起做生意开铺子的事情?”
杜老夫人摇摇头,“这事儿与妧姐儿有什么关系?”
姜氏心里这才稍微踏实了点,要是这件事杜老夫人是知情的,那她还真没地儿说理去了:“大家都知道,阳哥儿从小不爱念书,说实在的,我也没指望他能中举人中进士,可不管怎么说也该多学些东西吧?我们周家就没有目不识丁的。”
“可他倒好,小小年纪不学好,竟学人做起生意来,士农工商,他这放着好好的康庄大道不走,非得过那独木桥?这生意是那般好做的?”
“当初我们三房老太爷在世时就是被活生生累死的,当初刚把周家这大担子交到四老太爷肩上时,四老太爷瞧着多年轻啊,可这才几年?四老太爷就像老了二三十岁似的,人黑了也瘦了,我就不明白,学着做生意有什么好的?什么年纪就该做什么事儿,他就算是想做生意,如今这年纪是做生意的时候吗?”
“我原以为周家上下就他一个胡闹的,每个月凭着他那十两银子的月例银子,就算是有那胆子也翻不起什么风浪来,可不曾想还有个陪着他一起胡闹的……我今早上才问清楚了,他们都在外头开了个铺子起来,我是说阳哥儿一天到晚不着家往外头跑是做什么?原来小小年纪就去管铺子去了,这是他该做的事儿吗?”
“我知道您向来疼惜妧姐儿,怨不得旁人在您跟前说她的不是,可若不是妧姐儿给了阳哥儿那一千两银子,他哪里有钱去开铺子?”
“我承认,我这个当舅母的从前是有对不起妧姐儿的地方,若她心里有气,冲着我来就是,找阳哥儿这是做什么?她倒是算账算的聪明,只拿了一千两银子出来,两人五五分账,可怜阳哥儿在外头累死累活的……”
话还没说完,她又忍不住呜呜哭了起来,她都没好意思讲她那好儿子周子阳听说她要来找杜老夫人,只梗着脖子说这件事与林妧没有关系,若是她来找杜老夫人告状,以后就再也不认她这个娘了。
一想到这儿,姜氏心里就堵得慌,没想到儿子小小年纪就已经被林妧迷了心智,连她这个当娘的都不认?
对于姜氏的话,杜老夫人向来是只相信一半,如今只不咸不淡道:“你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阳哥儿与你说的?”
“不是,阳哥儿这孩子……向来和妧姐儿好,哪里肯和我说这些?”姜氏想到方才离开时周子阳那怨恨的目光,她觉得他们都不像母子,简直像仇人似的:“我一大早想着今儿是腊八节,带着人给阳哥儿送些腊八粥过去,不曾想他还没起,只打算亲自去喊他起来,一进去只见着桌上垒着厚厚一塔书页,还以为这孩子懂事了上进了,可走过去一看,差点没把我气死,那都是些账本子,他何曾读书有过这般上心的时候?”
“我将阳哥儿揪起来的时候他还不愿意承认,我就将长喜与长欢喊进来问话,一开始他们都不肯说,一顿板子打下去,这才都吐出来……原来他这铺子开了都有一段时间了,我是说他这学问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说到这儿,她又是再次忍不住哭了起来,好像周子阳的学问没长进与做生意有很大关系似的。
杜老夫人是极相信林妧的,断不会相信林妧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世人重文轻商,觉得商人低贱,连她都觉得要真是林妧这样做那简直是把周子阳往火坑里推:“好了,你也别哭了,这件事不是小事儿,可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你说的长欢,长喜是阳哥儿身边的随从吧?他们嘴里的话不一定全是真的。”
“你放心好了,这件事要是如你所言,妧姐儿出了一千两银子,我定重重罚她,若叫我知道有人攀扯到妧姐儿身上去了,我也不会姑息的。”
这话里有话,姜氏却像是没听懂似的,只点头称是。
杜老夫人只要人将林妧请过来。
林妧半道上听闻姜氏也在,下意识皱眉,觉得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估摸着自己一时半会也回不去珍珠园了,倒是可惜了白薇一大早亲手给她煮的腊八粥了。
等着林妧进屋后,更是见着姜氏的目光向刀子一样射了过来,她早已见怪不怪,上前与杜老夫人见礼。
当然,身为长辈的姜氏那边她也没落下,为了这么点小事儿落人口舌实在是划不来。
杜老夫人只道:“听说你与阳哥儿在外头开了铺子?还是你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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