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妧笑着喊道:“舅母。”
姜氏一如当初刚见到她的时候那样,拉着林妧的手坐下来,那模样,要多和蔼就有多和蔼,”你也知道,你云表姐这几日身子不大好,也没顾得上你,等着我听说你去白云庵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我听人说你是因为那些风言风语才避去尼姑庵的……可别听那些人瞎说,那些嘴碎的人,我已经处置过她们了。”
“你年纪小,听风就是雨也就算了,偏偏你那舅舅怎么也这般糊涂?唉,这件事说来说去都是舅母对不住你,没能照顾好你……”
说到最后,她已是眼眶泛红,看起来好像是真的心疼她一般。
林妧不动声色道:“舅母,不碍事的,我正好也想回去看看我师傅她们……对了,云表姐好些了吗?这次我回来,给云表姐还带了礼物的。”
“我师傅正觉师太擅长调香,我听说云表姐夜夜做噩梦,还专程请我师傅给她调了个香囊,可以凝神安气,待会儿我就给云表姐送过去。”
她有些期待周庭云看到她时的表情。
周庭云和姜氏一样,都是胳膊肘朝内拐的,就算是周铨有千般不是万般不好,可他们也是一家人,只会把这笔账算到她头上来。
姜氏忙道:“你身子也没大好,你云表姐也病着,就不必过去了……至于香囊,舅母替你云表姐谢谢你,到时候我定会把东西转交给她的。”
林妧笑着说好。
姜氏又问起她在白云庵的事情,更是问起淮阳王妃遇难一事。
姜氏知道淮阳王厉害,可她不过是井底之蛙,对这些权贵之人并没有太大的感觉,就算是她去京中娘家做客,垫了脚也见不到淮阳王妃的,不过随口问了两句,见林妧一问三不知,也就没继续追问。
林妧耐着性子同她寒暄。
果不其然,姜氏很快就转移了话题,“……妧姐儿,不管是你舅舅还是舅母都是真心疼她关到祠堂里去了。”
“我嫁到周家这么些年,还从未听说过有哪个姑娘在祠堂一关就是一天一夜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云表姐这是犯了天大的错。”
“你云表姐做错了事,的确是该罚,可你来评评理,你舅舅罚的是不是太过了?”
“你云表姐是我怀胎十月,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她身子本就不好,当时她从祠堂里被抱出来的时候,脸色苍白,浑身直发抖……我当时气得连与你舅舅拼命的心都有了,在你舅舅跟前说话也过分了些,可天下父母心,你舅舅怎么还怪起我来?”
说着,她的眼眶又红了起来,这次看起来倒是真有几分伤心的,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的眼泪,“我十六岁嫁到周家来,那个时候你外祖父外祖母身子就已经不大好,我侍奉公婆,照顾你表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怎么能这样对我?”
“谁是一出生就会当媳妇,当母亲的?我真的是满肚子的委屈都没法说。”
“妧姐儿,我也是把你当亲生女儿,才与你说这些话的。”
她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她虽有错,但周铨错的更多。
离开了白云庵,林妧本就有些情绪低落,如今马车晃晃悠悠坐了小半日,又累得很,实在是没心情与她继续寒暄下去,只道:“舅母,您说的是,改日我劝劝舅舅好了。”
“您都是一片好心,舅舅肯定不会责怪你的。”
对于她的上道儿,姜氏很满意,当即就从手上褪了一只金镯子下来,“都说女儿是娘亲的小棉袄,这话真不假,我可真是好福气,又多了个小棉袄。”
“这金镯子是我的陪嫁,你云表姐得了一只,这只就送给你戴着玩。”
林妧低头一看,这根本就不是姜氏平日里戴的那只嵌着红宝石的金镯子,而是一只样式陈旧,镂空的金镯子,看着虽有些分量,可掂量在手里,也没什么重量。
她知道,姜氏怕是有备而来,所以早就换下了腕子上戴的镯子。
不过林妧来者不拒,不要白不要,她笑眯眯道谢:“多谢舅母。”
姜氏是心满意足走了。
林妧吩咐白薇将金镯子好好收起来,“……到时候有机会把金镯子拿到外头银楼重新改成样式新颖的镯子或金钗好了,这样的镯子,只怕不拿出来送我,这辈子都没机会拿出来戴的。”
白薇刚当大丫鬟,听闻这话,不免有些战战兢兢,“姑娘,这样会不会有些不太好?万一被七太太知道了?”
“不会的。”林妧舒舒服服躺在贵妃榻上,莞尔一笑,“你放心好了,只怕等着她回去之后就想不起来这金镯子是什么样子,这样的镯子,她没有十个,少说也有八个的。”
林妧舒舒服服歇下了。
虽说她不喜欢周家,不喜欢珍珠园,可有一说一,起码珍珠园的床比白云庵的床舒服一大截。
她歇着的时候,白薇则将香囊分了分。
正觉师太听闻她想带些香囊回去,准备了几十个香囊,有养气安神的,有静气凝神的,有驱蚊的……虽说正觉师太的调香手艺在扬州城小有盛名,但对于见惯了好东西的周家人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
林妧觉得,他们稀不稀罕这些东西是他们的事儿,但是东西送不送是她自己的事儿。
她叫白薇专门留了几个正觉师太亲自调制的香囊出来,打算晚些时候给二房的杜老夫人送去,还有玳瑁,她也准备了。
很多时候,人家帮你不一定指望你回报什么,可若是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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