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好似一副要哭的样子,我有些不知所措。我最见不得女生哭,特别是黎素素。于是我在她的眼泪落下来之前连推带拽将她拉至路边开始打车。
“既然你还有愧疚之心,那么也该知道我是不会接受你的道歉的。”
将黎素素塞上出租车前,我说了这样一句话。而后就看着车子呼啸而过。我不知道车里的素素,是什么表情,更不知道,她的泪终是落了下来。
我想,有时候我们明知不可以,却还是做了。我知道在爱情里,本没有对错。但我不能像那些书里写的道理般,深明大义。
我梁初夏是个直肠子,恨就是恨,没法假装原谅。
回去后,我打开所有的灯,仔细看着屋里的每一寸角落。
欧阳丹住在她爸给她买的市区小公寓里;春晓家在本市,自然住家里;黎素素住学校宿舍—我受不了和别人同寝共梦,便在学校附近租了这个一室一厅。所以,这个小窝自然成了我们四个的大本营。
每个周末,我们都会聚在客厅里,聊八卦忆过去谈未来。我们熟知彼此的喜好,清楚每个人的过往。
我和周嘉承经历的每一个微小事件,我都如数家珍般说与她们听。我哪里会知道,黎素素居然在我绘声绘色的描述里,爱上周嘉承。
欧阳丹曾说过:“防火防盗防闺密。”
我知道,她一直不喜欢黎素素,但是碍于我的关系,待她还算不错。除却我跟欧阳丹从初中就认识的情谊,我们四个人中,彼此也存在着微妙的关系。
不大记得黎素素是怎么成为我们中的一员,只觉得那像是一件很自然而然的事,然后发生了,习惯了,认可了。
想到曾经在这里的欢乐时光,我不禁悲从心中来。
忽然好怕有一天我还会失去另外两个。于是我开始找手机给欧阳丹打电话,摸索了半天才想起来刚刚被我摔了。找到摔得乱七八糟的手机,麻利地装好。没想到一开机就有电话进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墙上的时钟,已然指向深夜两点三刻。
谁会这么晚打骚扰电话?
我纳闷地摁下接听键:“喂?”
“是我,费子辰。”
脑袋嗡的一声,像被袭击了一般半天缓不过劲来。在我已经把这茬忘得干干净净的时候,这个人居然又打来电话,着实有些诡异。
我清了清嗓子,礼貌地回应:“哦,费先生,这么晚了不知您有什么事吗?”
他似乎喝了酒,说话有点含糊不清:“你现在在哪儿?我想见见你。”
我心里又一顿,感情这人一喝酒就拿我寻开心呀!
“真不好意思,太晚了,不太方便。”我礼貌回绝。
“嗯,那打扰了。”意外地,费子辰并未继续纠缠,而是挂了电话。
之前的害怕和疑惑好似一下子化解了,我大概有点明白了。人喝了酒总是想找个依托,我不知道费子辰为什么会在酒精的作用下想起我,但有一点我很肯定,那并非他真正的意图。
这样看来,我也没什么好怕的。我甚至都想好了以后再接到此类电话要怎样回绝。
稍稍松了一口气,我才意识到现在的时间点给别人打电话有些不妥,所以我写了短信发了出去:愿我们的友谊万寿无疆。收件人—欧阳丹、林春晓。
我比你们任何人,都要珍惜这份举世无双的感情。
费子辰挂上电话后,有点失落。
晚上三场应酬终究是将他灌醉了,虽然平时声称千杯不醉但也禁不起红白洋的轮番轰炸。
从夜总会出来,他深深吸了一口夜晚的空气,理了理工作思绪。他一边往车库的方向走一边估摸着明天合同达成的把握。
前面有喝醉的男女相互搀扶着高声叫笑着,任性而恣意。费子辰看着不禁扯了扯嘴角,随即又突然觉得有点难过。这灯红酒绿的生活,快要把他的心掏空了。这难过又伴随着些许害怕,他怕自己就此孤独下去,寂寞一生。
他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一个公寓。
微微眯上眼睛,费子辰对司机说:“到了叫我。”
窗外的灯光扫进车里,打在他紧皱的眉间,不停地跳跃着。只有十来分钟的路程,却像是走了很久。费子辰甚至觉得,自己恍然间还做了梦。
梦里许佳音还在,每每自己喝酒,她便在车里等她。她坚持要做他的兼职司机,说不想让喝多的他独自一人回家。她那样无微不至地体贴着他,为什么说走就走了呢?她怎么狠得下这个心?费子辰紧了紧眉,手心沁出了汗。
车子停在小区门口时,没等司机开口费子辰就径自醒了。他睁开眼,望着那栋熟悉的楼,眼睛里满是深深的眷恋。
看了好一会儿,他自己下了车,然后打发了司机先回去。
费子辰靠着小区的大门,掏出烟,开始一支接一支地抽起来。
那些种种过往,像放电影般在脑海里闪现着。她的笑,她的泪,她的关心,她的嗔怒,仿佛还是昨天的事。他一点都不愿意承认,她真的离开并且已经三年了。是那样,凭空消失了三年。
他曾发疯似的找过她,但毫无音信。寻找到最后,开始的担心渐渐转化成恨意。他那样爱她,她却抛下了他,视他们的爱为无物。他甚至都怀疑,她是否真的爱过他。
抽完半包烟的时候,保安走了过来,打量了费子辰几秒,便堆出笑脸:“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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