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苏听着墨砚的话,嘴角一沉,起身就往外走。
秦暮雪扬声问,“怎么了?”
云苏脚步停顿住,转身看着她,目光在她大红的喜裙上扫过,微微笑着说,“衣服很漂亮,也挺合适,穿在你身上也很好看。”
其实,秦暮雪长的不好看,但她轮廓分明,英姿不弱,她惯爱穿戎衣,又自小练武,几乎不穿女装,这一穿就是大红喜服,倒比一般的女子艳丽了许多,而且,气势凌人。
云苏想,或许娶秦暮雪是很明智的,他若为帝,他的皇后,必然要是这样的女子才行。
云苏把倾心和弥月留下,让她们伺候秦暮雪。
秦暮雪身边有宝虹和星玉,用不上那么多人,但宝虹和星玉第一次上京,对京中的事情一窍不知,明日大婚,依云苏在京中的地位,几乎全京城中的名门望族、达官显贵都会来,秦暮雪要事先对这些人了解一遍,所以,也没有推诿,在云苏走了之后,她就让倾心和弥月给她讲京城之事。
云苏去前殿,接见吕如宁。
吕如宁已经被郭力带到了殿中,安静地站着,云苏来了之后她垂眸喊一声,“王爷。”
云苏看她一眼,指了她身后的位置,说,“坐吧。”
吕如宁顿了一顿,往后退了两步,坐进椅子里。
云苏走到上位,扶着椅把,慢腾腾地坐下,坐下后让水英给吕如宁倒茶,吕如宁略略不安地说,“不用,我不渴。”
云苏道,“赶了那么久的路,怎么能不渴。”
吕如宁只得接过茶杯,喝水,一杯水喝完之后,云苏就坐在那里看着她,没有说话。
吕如宁不知道云苏在想什么,向来吕如宁都有点儿怕云苏,被他这般不声不响地看着,饶她性格冷静沉毅,也不免有点额头冒冷汗的感觉。
正惶惶不安的时候,云苏开口说话了,他慢声慢语地说,“上次苏进回来,说你们在耸山被段萧派去的人给拦住了,鹰兵折损,他也受了重伤,而你不知所踪,当时我就猜你肯定是被段萧的人抓去了,我以为段萧绝不会放过你,我很自责,也很后悔,想着不该派你去的,但你的异刀,确实无人能克,原本你该是最能平安无事的那个,却没想,你会被抓,那么,吕子纶所言的那个佛者肯定出现了,而那天,是他对战的你,是不是?”
吕如宁说,“是。”
云苏问,“那人叫什么名字?”
吕如宁道,“叶知秋。”
云苏薄唇轻抿,嘴里呢喃道,“叶知秋。”想到一叶知秋阁,他喟叹一声,“原来是他。”话峰一转,又道,“你既被段萧抓住,他又怎么会放过你呢?”
吕如宁诚实地回答道,“是韩廖和韩稹保下的我。”
云苏恍然大悟地哦一声,轻声说,“韩氏兄弟与你吕府虽然面上不和,可到底身上都流淌着一半吕氏的血液,有他们二人保你,倒也说的过去,但是,”他语调一顿,眯紧眼眸,略带危险地问,“韩廖和韩稹虽然能保你,却没那权力放你离开,那么,你这趟回来,是段萧允许的?”
吕如宁说,“是他放我回来的。”
云苏冷笑地呵一声,“既让你回来了,肯定不会空手而回,说吧,他让你带了什么给我?”
吕如宁伸手到袖兜里,掏出那个漆黑釉白花的瓷瓶,起身走到云苏面前,把瓶子递给他。
云苏看着,没接,只问,“是什么?”
吕如宁道,“苏项的骨灰。”
云苏一怔,面上表情飞快地变幻,猛地,他坐直身子,伸手一抓,将瓶子抓过来,捏在手心,他的手都在抖,那一个小小瓷瓶,普通平凡,十分的不显眼,可这里面,竟装着苏项的骨灰!
云苏震惊激动,眼眶泛了红,死死地拿着瓶子,浑身僵硬,半晌,他深吸一口气,将瓶子呈在眼下,细细地看着,想着上次宋繁花拿一个空盒子诈他一事,云苏为了不再空欢喜一场,他拔掉瓶塞,把瓶口对在眼下看了看,确实看到里面有东西后,他抑制不住的一手抓紧了扶手,但视线所及,除了粉末状的东西外,还有雪白的纸。
云苏皱眉,抬眼问吕如宁,“里面除了我大伯的骨灰外,还有什么?”
吕如宁道,“段萧说里面的白纸里写的是苏项埋尸沙场的经过。”
其实,关于十年前苏项的死,很多人都不知道,因为知道的人差不多都死了,而没有死的,也不会向他开这个口,那个时候云苏还小,又刚经历丧母之痛,也无心去管苏项,直到后来,年岁长大,羽翼丰满,他的实力和势力遍及京都和各地,他才慢慢地探查到当年的真相。
但这真相他没有对苏八公讲过,因为他也不确信他所查的,真的就是真相了。
云苏盯着瓶内那若隐若现晃过瞳仁的细小白纸,没有伸手去拿,他当然不会认为段萧会这般好心,把苏项的骨灰和当年的真相拱手送给他。
云苏跟段萧交手不止一次两次,这么多次的交锋,彼此基本上都把彼此的性子摸透了。
段萧惯爱耍心机,与宋繁花是一个样,对他抛出的一丁一星的好都是陷阱。
云苏默默地盯了很长时间,出声喊,“墨砚。”
墨砚立刻出列,“王爷。”
云苏道,“去把我外公和表哥们都叫来。”
墨砚应一声,下去喊苏八公、苏进、苏昱、苏墨、苏子斌。
人都喊来后,云苏将小瓷瓶递给苏八公,并道,“大伯的骨灰,这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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