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华贵的马车里,柴可言侧躺在软榻上,纤手抚摸着小腹,嘴角挂着点奸诈的笑,赵凌啊赵凌,你真以为万事都在掌握中么?柴可言想要一个孩子。以后再慢慢抚养成人,当二十年后,这个孩子站在赵有恭面前时,赵有恭会怎么办?赵有恭这个人,说狠也狠,说不狠也不狠,他可以如冉闵一样屠尽千万人,可对亲人,偏偏爱护有加。柴可言也觉得自己有点疯了,可那又如何。她就是要报复,让赵凌那个王八蛋乖乖地跪在面前求饶。
汴梁的日子是枯燥的。也是美满的,而对大宋北边的子民来说,宣和六年是个难熬的日子,耶律淳又打回了南京,大宋边军又节节败退,导致河北多地百姓遭了秧。转眼间,来到了十一月初,天凉了,衣服厚了,人心也跟着变凉了许多,楚王府里,赵有恭沉着眉头面对着一封信,这封信是独孤求败写的,唐淼亲自带来的。自从武州大战之后,赵有恭很少面对如此沉重复杂的局面了,为什么会这样?
在信中,独孤求败说了一些事,就在十月二十八那天,恒王柴瑟去了一趟陈桥镇,从那里取来一样东西,经过独孤求败查探应该是玉玺之类。此外,最让赵有恭难以接受的是,就在柴瑟离开陈桥镇不久,孙老五也从陈桥辉永大车行离开,独孤求败将孙老五丢给了唐淼等人去盯,自己随着柴瑟去了。至于接下来该怎么办,就只能等赵有恭亲自下决定了。
该怎么办?抹去恒王府以及柴氏皇族?赵有恭微闭双目,心中一片复杂,独孤求败不可能说谎的,而且赵有恭也相信独孤求败的判断,可真要对恒王府下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思虑良久,赵有恭将信揉成一团,淡淡的问道,“孙老五呢?”
“回殿下,孙老五自知跑不了,已经服毒自尽”唐淼说话时,脸上浮现出一丝羞愧之色,他不是没有防着孙老五自杀,可孙老五又不是庸手,一发现暗堂的踪迹,连逃跑的意图都没有,直接躲在小屋里服了毒,唐淼想阻止都来不及。一个人要是想活不容易,可要是想死就太容易了。
赵有恭挥挥手,示意唐淼不必太过自责,孙老五也是一代高人,他要是想死,谁能拦得住?孙老五已死,便是死无对证,赵有恭还不敢确定恒王府一定和听雨阁有关系,虽然看似证据确凿,可实际上都是猜测,并不排除听雨阁布下陷阱的可能性。看来该去跟柴瑟聊聊了,如果恒王府真的跟听雨阁有关系,那就只能对恒王府痛下杀手了。
想到就去做,如今已经亥时,赵有恭不想多等,免得夜长梦多,唐淼找来杨再兴和三娘,点了百余名王府侍卫,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恒王府奔去,百余人在深夜里奔行,动静小不了,不过那负责巡城的镇江军大都认识楚王府的亲卫服饰,所以远远的一看是一帮子楚王府亲兵出动,乖乖地躲在暗处不出去了。开玩笑,如此大规模的行动,想必是秦王殿下要做什么事了,谁要是上去拦着,那不是不要命吗?
恒王府与楚王府都在北大街,所以很快就来到恒王府门前,王府守卫一看一帮子大兵杀气腾腾的奔来也是吓坏了,当即拔刀怒吼道,“你们要做什么,这里可是恒王府,你们要造反不成?”
杨再兴可没把这些守卫放在眼里,这些人虽然负责拱卫楚王府,但都是禁军的人,“都慌什么,秦王殿下只是想找恒王殿下聊天而已,你们赶紧让开!”
嘶,几个守卫倒抽冷气,开玩笑,你领着这么多亲兵来,是为了聊天的?心中不忿,可又有几个敢说个不字?谁也不愿意死,所以,几个守卫犹豫了下,还是让出了大门,赵有恭沉着脸走过王府大门,径直朝里边走去。恒王府的构建风格与楚王府差不多,这些王府庭院可都是前唐时期同一批建起来的,所以格局都差不多,再说了,以前也不是没来过恒王府,所以对这里的一切非常熟悉。
走过前院,赵有恭就听后院传来一阵噪杂的声音。难道是出事了?赵有恭心中一慌。加快脚步。过了拱门,就碰上了一个人,那个人双鬓发白,右手抚着胸口,嘴角还挂着一点殷红的血渍。一见如此,赵有恭本能的觉得大事不妙,独孤求败是何等人,如果是几年前也不算奇怪。可如今的独孤求败早已是当世绝品,能伤他的又有几个人?
“独孤兄,伤势如何?”赵有恭快步向前,满脸担忧,独孤求败面无表情,先是摇摇头表示无恙,随后,皱着眉头冷冷的吐了三个字,“对不起!”
赵有恭懵了,一向眼高于顶。傲慢无比的独孤求败竟然说了对不起,这是好事么?越过独孤求败。赵有恭几乎是飞奔到正屋前,此时房门微闭,露着一点缝隙,一脚踹开门,往里边一看,赵有恭几乎晕倒在地。浓烈的血腥味充满房间,桌椅翻倒,到处是打斗过的痕迹,就在方桌前,躺着一个人,一把短剑刺破他的胸膛,鲜血渗出,早已是死的不能再死。恒王柴瑟死了,他死的如此彻底,双眼还愤怒的睁着。赵有恭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如果之前还迷惑不解,可现在,他可以确定了,恒王府和听雨阁一点关系都没有,一切都是嫁祸,只是为了将他赵某人吸引到这里来。盯着柴瑟的是独孤求败,杀死柴瑟的那把短剑也是独孤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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