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赶到的时候,一帮人正在酒吧里打得不可开交。
他认不出其他人,只看到了秦泽、王浩两个人活跃彪悍得很。
笔挺的中山装立在身前,拦住胖子的去路,年青人微笑:“别过去。”
秦泽穿一件黑衣,眉毛乱发一齐支棱着,像是气急了,瞪圆眼睛,骂骂咧咧,拿起不知道从哪里捡的玻璃酒瓶,黑着脸就往对方身上摔去,脚死命地踹着,狠厉的模样。
蓝衣的王浩则是眼中充血,额角的青筋极是明显,不复平日的温软,揪住身旁高大壮硕的男子,握紧拳头,一阵风似的,打了过去。
“他奶奶的,你们连老子的兄弟都敢碰,不想活了是吧?老子今天成全你们!”秦泽那厮吼着,长腿生风,踢倒一个是一个,踢倒两个凑一双。
“我呸!就两个逼崽子还能翻天了不成?老子今天不把你们整死,以后就不在道上混了!”一个染了黄发的青年,满脸横肉,眼神凶狠阴厉,阴恻恻地笑着。
“那我今天先解决了你!”王浩解决了身旁的一个人,一个箭步冲了上来,拽住青年的衣领,狠狠地揍了过去。
秦泽喘着粗气,膝盖上勾,狠狠顶了与他缠斗的社会人员,趁那人抱着肚子呼痛,飞起一脚,结束战斗。
“那边的,干什么呢!”不远处,出现一声吼声,藏蓝色的警装。
所有人恍神,住了手。
艺胜网吧被公安局调查,通知税务主管部门下了罚单,说网吧偷税漏税高达百万,打架风波刚平,秦泽又被带到了公安局。
王浩问眼镜:“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个时候突然被调查了?”
眼镜摇头:“这段时间我没注意,回去问问胖子。”
找到胖子的时候,他正与牧云凌谈笑风生。
眼镜隐约猜到发生了什么,他觉得荒谬:“你和这家伙是一伙的吗?咱们仨这么多年的感情都是假的了?”
牧云凌凉笑,胜利者总有一种高姿态。
胖子低着眼睛,声音苦涩:“是,我是。你不知道,我家里人快要被高利贷逼疯了。”
眼镜大笑:“这一招真妙,难怪上次泽哥告诉我有人跟踪他的车,就连他出去吃饭都有人跟着,他还问我怎么会有人知道他的位置的。现在一看,哈哈,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妙,真妙啊!”
牧云凌眯着眼说:“万盛集团已经警告过秦泽很多次了,我们说过,会给他一笔丰厚的报酬。很可惜,他并不买我们的帐,所以,他现在人财两空了。”
王浩过去抬起胖子的下巴,居高临下,目光冰寒,咬牙切齿:“胖子,你是瞎了吗?聋了吗?为了这种人,你害了做兄弟这么多年的秦泽!你还有没有点良心了!你说话啊!”
牧云凌淡淡地扫了胖子一眼。
胖子面色涨红,猛咳起来:“是,秦泽算什么东西,兄弟又算什么?只要有钱,他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必在乎!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手却是掐着桌角稳住身形。
眼镜眼睛明亮,大笑出来:“胖子,你什么时候脑子变聪明了?还能想出这种每晚八点档才会有的脑残剧台词,不就是钱嘛,兄弟又值什么,对啊,蠢笨如你,我们这些穷鬼哪值得您瞧入法眼吗?”
他打电话,当着所有人的面,目光灼灼,背脊高贵:“秦泽,胖子他说不要我们了,他走了,他不再是我们的兄弟了。从现在起,你只有我跟王浩了。”
听筒那边沉默,只有呼吸。
半晌,秦泽说:“知道了。”掐断了电话。
眼镜跟王浩愤然离开了艺胜网吧。
翌日,艺胜网吧的税务漏洞补齐,公安局撤了案,法院不再提起公诉,价值千万的地皮易主,胖子消失,不知去了哪里。
秦泽平安回来,王浩、眼镜陪着他吃了一顿大餐,吃完饭,所谓事业,灰飞烟灭。
秦泽语气很平和,抵得过王浩与他相识的一个月,他拍拍王浩的肩:“兄弟,我跟眼镜要走了,你自己好好的。”
王浩疑惑:“你要去哪里……以后是不是就见不到你了……”
眼镜微笑,他说:“嗐,我们俩现在丢了网吧,总不能睡大街吧,打算出去找点活干,放心,走不远的。”
王浩说:“常回来看看我。”
……
霜降过后,冷得迅速,十一月份,迎来了今年第一场雪。
天空苍茫一片,这色泽,不是蓝色,不是白色,不是世间任何的一种颜色,而是凝重地包容了所有赞美或毁誉,它出乎意料却理应存在,以强大而柔软的姿态。
绵延千里,漫漫雪海,像打翻的牛奶罐,没有一丝杂质。
王浩再次眯眼,望了望天,一片雪花刚好飘到他的眼中,眼睛顿时凉丝丝的。
偌大的昆川只剩一片白色,白得那样热烈、那样妖艳、那样单纯,有寒风从未遮掩好的脖领钻进去,他也并不理会,只是呆呆的看着,看着还在漫天飘零的大片雪花,伸出双手接住几片,落在手上是那样清楚地冰凉,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样情景的雪花,仿佛接到了了不得的神圣的东西。
不知道,带山村的冬天,有没有下雪。
大雪纷纷扬扬落下,一片雪花在空中舞动着各种姿势,或飞翔、或盘旋、或直直地快速坠落,铺落在地上,骤雪初霁,就连太阳似乎也拉近了与人的距离,显得格外地清晰、格外地耀眼,映在人的眼中一圈圈五彩斑斓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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