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后顿时惊疑不定,怯生生的问道:“我还以为我眼花了呢……婶,方才那黑影你也看到啦?”
韩婶点了点头才说:“婶也看不分明,好像一团泥浆一般的黑气,这多半是妖物……”
我还在发愣的时候,韩婶贴近我低声问:“福生,我给你的那块墨玉呢?你带身上了吗?”
我将墨玉从脖颈上拽出来给韩婶看,说:“我可一直都带着呢!婶你说的话我可都记在心里呢!”
韩婶看了后脸色却愈发铁青,我也不敢多问,不知道一时间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候就听到韩婶摇头说:“不应该啊!照理说不应该啊!”
我听了疑惑不解,拽着墨玉问道:“婶,什么不应该啊?”
韩婶说:“这‘璇玑’是辟邪之物,我婆婆还跟我说过,即便是邪魔也要退让一二,为何一个妖物敢近你的身,这我也想不明白……”
“这东西叫‘璇玑’吗?”我呐呐着问了一句。
韩婶没回我的话,而是思忖片刻才跟我说:“福生,这块墨玉你务必带好,不可让此物离开你一分一毫,危难之时可保你的性命!”
我点了点头,这时候韩婶转头又跟阿兰说:“兰啊,你这几日外出时带着‘长梧’吧,方才这妖物似乎对‘长梧’颇为忌惮。至少可以保你的周全!”
阿兰脸色发白,只是呆呆地点了点头。
韩婶又转头吩咐我说:“你这几日也都好好呆在家里,别到处跑了,等我想想办法再说。”
我“嗯”的应了一声,正要离开时又转身回来跑到韩婶跟前,说:“婶,这个给你!”说罢,我把手里的包袱塞给韩婶。
韩婶打开一看,见到花露水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呐呐地问:“这是什么东西,你给我干啥?”
我说:“我听阿兰说这几日教堂里蚊虫特别多。这是花露水,我二叔从南昌带回来的,只要洒上一些,保管蚊虫不敢进来呢。”
韩婶看了看一旁的阿兰,阿兰委屈地说:“娘,我都说不要了,福生少爷硬是要送过来。”
韩婶摇了摇头才对我说:“这东西怪金贵的吧,婶可不能收,你拿回去吧!”
我见一时推脱不开,苦笑不已。
就在此时,我突然双目圆睁,往韩婶背后猛地一指,大声嚷道:“好你个夜猫子!你逮着这么大个田鼠,你可别独吞!见者有份啊!”
韩婶和阿兰被我这么一说,好奇心起来了,顺着我所指之处扭头去看。
可她们只看见长梧傻愣愣地蹲在墙头上,哪里有什么田鼠,连根鼠毛都没见着!
待她们再回过头来找我时,我都快溜出兰园的巷道了,我就听到韩婶在背后死命喊我:“你快回来!你这孩子也真是的,就会瞎折腾!”
我见“奸计”得逞,到了拐角才停下脚步,探出头去冲韩婶喊道:“婶,这东西你们用得着!就算我的一点心意!”
韩婶也没办法了,我就听她在背后跟我喊道:“福生啊!你小心着点!别让墨玉离身就好!”
我听了这话,回头冲韩婶笑了笑,招了招手扭头就走。
待我一路小跑回到陆府伙房的后门,发现后门竟然被关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厨子这么不省心,后门被关了也只能走前门了。我不得已往前门方向走去,才刚到拐角,就看见大门口正停着一辆马车,我心里咯噔一下,暗道:坏了!我爹回来了!
我紧忙躲在墙角边,探头去看,这时候就见到我爹下了马车,但这还不算完了,随后又下来两个人,这二人身穿浅灰色的僧袍,却是两个和尚。
这两个和尚我都认得,一脸络腮胡子年长一些的,就是李小花的师父法济,嘴上没毛一脸白净的,是他的师弟法行,因我爹去年资助均庆寺重修寺院,因此平日里有些往来。
均庆寺位于南武县岩前镇的狮岩,我听李小花跟我吹过,说这寺庙历史久远,北宋真宗时被封为“均庆院”,是闽西第一座被朝廷敕赐的寺院,南宋绍定三年又赐名“定光院”,加上又是是定光古佛的祖庙,按理说应该香火鼎盛,可前几年门庭冷落,差点就被荒废了,着实令人感慨。
原因其实也很简单。
没和尚了嘛!
就是再大的寺庙,你说要是没了和尚,这老百姓还烧个屁香啊!
这均庆寺鼎盛之时曾有上百的僧人在此礼佛,但一夜之间全都散了,就连主持都跑了,这要怪谁呢?
得怪民国政府!
辛亥革命年间,有些愣头青带头来闹革命,说什么佛像寺庙都是封建残余,一帮子混球带头胡乱打砸,临走时还点了一把火把菩萨给烧了,好好的一座寺庙给弄得面目全非了。
这均庆寺本来就是年久失修,上一回据说还是乾隆十六年修缮的,被这些混球一折腾,哪里还住得下出家之人!
最后就剩下一个火头和尚和一个知客僧了,这知客僧便是法行,火头和尚自然就是法济了。
我二姨也跟着遭了这罪,小时候我跟我娘去看二姨时,常常见到法行坐在石阶上唉声叹气的,他的师兄法济倒是个知足的人,除了念经礼佛,还上山伐木将几间禅房修整了,平日里还种些果树种些菜,加上二姨在外堂帮衬着打扫迎送,才使得这间寺庙的香火没有断绝。
如今我见到这两个和尚来我家,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们此行所为何事。
这时候就听到我爹说:“前几日正值犬子束发成年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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