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诗作,很难有佳品出现的。
“不妨!”叶生微微一笑。在此刻,吕宁娘忽然感到此少年并不是想像中那么讨厌,笑容那么亲切,那么充满了自信。
说完后,拿起墨在砚海里砚磨起来。这个也很有讲究,每一个人创作书法时,需用的墨淡墨浓皆是两样,浓淡深浅,需要根据自己风格来调节。若是用后来流水线生产出来的,法家,必然不是顶级名家。即便为时人所重,也多半是吹捧出来的。顶级名家创作书法时,一万年,也必须准备两样最重要的东西,墨与砚台!
到了这时候,宁儿反而担心了。
叶生将话说得太满。
宁儿不由得脸上挂着忧色,看着叶生。
叶生放下了砚台,墨研好了。转过头来,看着钱惟演:“钱公,小子看到台上有酒水,可否向钱公讨要一碗。”
并不是装逼,他刚宿醉醒来现在只能能将米体字写出三宁份味道,但还是写不出米体字中的豪真洒脱之意,喝一口还魂酒,再借一借酒兴,会使字体更浑洒一些。
“嗯,准了。”钱惟演却再次抬起了手破例。同样还是一个眼力问题,大家都等着此子出丑呢,可自己站在边上看得分明,磨墨时的专诸,远非刚才场中所谓的诸多后进所能相比。
心中的直觉,更浓的告诉了他,此子不能小视,否则将来会后悔。
“承蒙钱公抬爱,宁儿,将那坛酒拿来。”
“来喽!”宁儿爽朗的答道。高兴啊,喝知大官人的酒哎,至于若是今天公子写不出一首好诗,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跑上了高台,瞅了瞅酒坛子,好奇,大官用的酒与老百姓饮的酒有没有区别。
将酒坛子抱来,叶生一拍坛盖,态度当真洒脱之极。此时,不但钱惟演,周围已经有数位眼力好的长者,终于神情变得慎重。别的不说,仅凭这份气度,也不是能买诗词的人啊。
举起酒坛,一仰脖喝了一大口,有些酒灌入衣领,放下酒坛,用手一抹,道:“好酒。”
忽然间拿起一卷长轴,眼睛再也不看任何人,似是天地无一物一般,提起了笔,写下第一行诗:
洛阳钱公爱才郎,诗社举于洛水旁。
“好啊!”钱惟演大吼了一声。
不是因为夸他,才吼出来的。略失态了。
因为字啊。
经过了一年多锻炼努力,不知写秃了几支毛笔,如今叶生的字变得观看性很强。但是直到今天,它才象一块璞玉,象一株藏在幽谷里的奇兰,是养成深闺里的杨玉真,终于在世人面前绽放出夺目的光彩。
当初叶生选择米体字,是一个无比正确的选择。
米颠拜石、米颠夺砚、米颠诈法帖、米颠造假画糊弄人,但所做的一切,又在规矩里面放肆自如,有文士风度,天真而烂漫。并且一生遭遇不算坎坷,算是蜜罐里长大的,没有悲苦之气。
叶生前世身为大学教授,著名学者。经济上还是很富裕的爱收藏,爱画,爱字,爱石,爱所有美好的工艺品,胃口比米颠更大。不喜欢太拘束,性格洒脱,旁若无人,有时候很天真善良,又有时候喜欢做出一些叛逆的事。
二人不但性格,连命运都如此的相似!
这也造就了他对米体书法的吸收能力。
就是喝了酒,以他现在的水平,也未必能将米体写出四五分的味道。勉强四分罢了。
但足够了。
十四个行书舒卷自如,如行云流水,书到意到,意尽而止。特别每一个字中饱含着那种圆润活泼之意,让人感到是一匹匹良马在奔驰,大气有力,骄傲而又高贵,又充满了美感。
十四个字,一气呵成,钱惟演喝了一声彩后,几乎凑到叶生身边,还不停的用手在空中摸拟。当然,不是叶生此时书法已胜过了他,写得很好了,但未必能折服到钱惟演。折服的是书法里气度与新意!
就论书法本身,也是很不错了。眼前书写的不是三十几岁与四十几岁的书法大匠,仅是一个十六岁的孩子。在书写之前,连自己心中都产生了一份怀疑。
“新体字啊!”又喃喃的说了一声。
严格说刚才叶生的字也没有现在好,没有突出米体的特点。再加上刚才诗做的太好了。遮盖了字的锋芒,所以众人震惊之余只觉得字好看,而没有觉察出新意。
“新体字啊!”又喃喃的说了一声。
是何人传授他这种书法的?
不会!
若有人能写出这种新体书法,早就名扬四海了,难道是这少年人自己……自己琢磨出来的?
这个念头就象一道闪电击中了他的心灵,若是如此……十六岁的孩子在家中遍览诸位大家的书法,创造出一种新体字,并且还是如此优秀贵气的新体字?想想自从欧褚颜柳后,有多少人在苦思寻解,寻找一条书法的新径,结果都没有成功,最后不得不返回临募先人法意的道路。可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居然眼看就要做到了。这……这……大事啦!
除了附近的人,后面的老百姓是看不到的。不知道叶家学子写了什么,居然让钱公喝彩后,恍若丢了魂似的。接着又看到附近的几个长者,陆续的象丢了魂似的,在空中拟摸。
其实这行诗看似浅显,远比很多学子写的诗高明多了,劈开一句,就交待了起因,地点,时间。但又十分自然,不象其他人故用惊句开头,显得突兀。这些人都没有注意,全部在看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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