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小姐,请您报下楼栋和房号,还有,您家登记的业主姓名。”保安娴熟地回答。
刘琴愣了一下,随即脱口而出:“先开起来,家里的煤气忘了关,我要赶紧上楼!登记手续回头来补。”
“小姐,哪栋?哪号?我赶紧让物业派人过去!”
“哎呀,这不用麻烦你们,快点,快让我进去!”
“小姐,你要是刚才就报一下,已经早就进去了,这又何必呢?你不会连自己家的楼栋房号都忘了吧。”
“孟匀易,快点!”
保安愣了一下,继续问到:“楼栋,房号。”
“不是说得够清楚了吗,业主孟匀易!”
“对不起,大姐,请说楼栋和房号,这是我们小区物业的规定。”
“你这小区总不会不让客人来找业主吧?你们这小区什么级别呀,就是政府大楼也没你们这里难进!”
“大姐,这么说你承认自己不是这个小区的业主咯?”保安眼神中开始放射着放肆的鄙夷。
刘琴恼羞成怒:“是不是业主又有什么关系?你一个小保安还能限制我的行走自由?”
“出了这个小区,你爱怎么走我管不着。想跨进这道门,我就必须要管。”保安说话语气也开始犟了起来。
刘琴用手指着保安:“找你们领导来,我就不信,来小区找个人你们也能拦?”
“这就是我们领导的规定,你还是趁早走吧,我们这里是高尚小区,都是有钱人住的地方,我的职责就是为有钱的业主们看家护院。”
保安肆意放荡地笑着,刘琴再一次讨了个没趣。
开往省城高速路的路上,孟匀易除了专心开车,满脑子总在不停翻滚着债权债务关系的难解心结。
借条,债权人,债务人,本金,利息,原告、被告,判决书,被执行人,失信人名单……
一连串凡是与经济纠纷有关的法律名词,一组一组开始在脑海中四处游荡,冲撞每一根神经,拷问灵魂的深处。
是啊,这些再熟悉不过的法律词汇,以前,作为自己的知识和法律意识储备,通常在别人遇到麻烦,向自己讨教询问的时候,总会化成一个个成熟、中肯,同时又很客观实用的建议,输出给别人。
在那些建议当中,其中也不乏掺杂一些合理钻营,打政策、法律擦边球的鬼点子。
以前做这些事情的时候,这么多法律名词背后所蕴含折射出生活的苦辣酸涩,折射出那么多的人生不幸,完完全全都跟自己隔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自己全然是那些苦辣酸涩的局外之人。
凭借着先于别人的灵性、努力和运气,在身边绝大部分同龄人还徘徊在生活和工作的困窘边缘的时候,而我,孟匀易,却早已为自己构筑了小小的“玻璃温室”,外面的霜冻严寒烈日酷暑,侵蚀不到自己。
就像已逝的雷志森曾经埋汰过自己的一句话:“孟匀易呀,自己以外的事,即便天塌下来,他也照样是置身事外,无动于衷。”
的确是这样,人际上的基本独立,经济收入上的丰厚稳定、年年颇有节余,这些,早已让自己有着远超身边同辈人甚至前辈人的一种优越感。
这些,让自己渐渐开始故步自封,从不需要也更不愿意有求于人。
当然,别人有求与自己,别的忙倒是可以帮,涉及到金钱的事,自然一律免谈。
因为自己并不缺钱,所以就不想跟别人有任何经济往来,不想通过金钱上的往来,从别人那获得好处,更不想因为金钱上的往来,让自己蒙受来自别人的拖累。
记得参加工作几年以后,大概是一九九五年。
这年,其中一位老厂的同事工作之余在外面兼职做些小买卖,这在当时叫做“老鼠工”,或者叫做“老鼠生计”。
生意上一时周转不开,找到孟匀易,表露了想要借钱的意图。
平日,两个人其实私交甚好,而且开口借的钱也并不多,自己完全可以给他提供帮助的。但,就这一点点要求,还是被自己直截了当地给拒绝了。
因为自己心里早已有个自我约束,那就是家庭经济自成一体,不要与外界其他人等发生经济往来,我不想占别人家便宜,别人家的任何经济跌宕,也必须与我家无关。
拒绝了这位同事,后来想想,又觉得过意不去。
于是,自己便拿了两百元递给这位同事:“一万块钱我现在真不便,你老兄做生意,我随礼一个花篮,祝你生意兴隆。”
一直以来,这种故步自封确实是保住了自己的钱袋子,但同时也失去了顺势谋求更大的发家机会。
自己固步保守的那些年头,正是全社会民间投资热情高涨的时候。
身边很多以前对自己望尘莫及羡慕兮兮的同学朋友,仅用了几年时间,总会神话般摇身一变,脱颖而出,在不同的聚会场合炫耀着各自不同的发家故事和暴富以后的风光和排场。
相比之下,自己却黯淡了。
在别人眼里,自己还是一个因循守旧的,为民营企业打工的一个老资格老资历的管理人员而已。
要说实打实的凭能力工作获得收入,自己依然不亚于身边的同龄人,可为什么他们暴发的却这么快?
当时想想,其实还是人家头脑敢于开窍,善于开窍。
正当自己盲目满足的时候,别人却都在竭尽全力大踏步地拓宽渠道,广结人缘,以人脉换钱脉,用聚来的钱脉大胆地投资资源、投资房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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