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爸,你怎么呢?好像今天脸色特别苍白。”黄建立见丈人气色不济,关切地问。
雷志森用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腹部,面部肌肉痛苦地扭曲:“心慌、胸闷,还伴随阵阵疼痛。最近体内的五脏,时不时有种被拉扯扭拽的感觉。”
黄建立:“我现在就陪你去医院吧。”
雷志森:“没时间,马上就要去‘文博园’,最近茶皂素生产工艺不顺,牵扯了我太多时间,‘文博园’和茶山那边一大堆的事情还等着我下去处理拍板。去,给我泡杯咖啡,要热一点,再去房间里把床头柜那袋饼干拿出来。”
黄建立调好咖啡,又从雷志森办公室后面的休息间里取出饼干。
“你自己心里要有个数,身体受不了不能硬撑。要不这样,抽个时间,我和雷风陪你去医院做下全面检查吧。”
“不用,估计只是压力大,等忙完这一阵子,只要休息够充分就不会有事。我的生命力向来顽强,小病小痛很正常,二十多年来,哪一天不是在抵御病痛中度过的?当下,对我来说,精神上的鼓励更加重要,去医院,搞不好要是再遇上一个信口雌黄的庸医,把我误诊出什么绝症来的话,现在的我,可没有从前那么坚强了。”
雷志森说的庸医,黄建立心里自然清楚。
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那时,他的丈人雷志森,为了“富业”事业,拼命三郎的劲头要比现在更甚十倍,经常是夜以继日连轴转地把全身心投放在工作当中。当时,家眷没有一个人在他身边,动过胃切除手术的他,身体本来就虚弱,加上工作的劳心伤神,那段时间身体状况的确是出了些异常。
本市的一位副市长,平时工作上和雷志森经常接触,私交尚好,于是就特别关照,介绍雷志森去当地一家医院找内科老医生进行全面检查。
虽然这只是一家一级乙等的乡镇公立医院,但据说这位内科老医生医术精湛经验丰富,曾确诊了无数例患者的疾病,即使省城大医院难以查清的病情,在他那都能被诊断出来,在当地也算挺有口碑,许多知情的人都会舍近求远,慕名前来找他就诊,一等甲级的市医院曾多次想调他过去任内科副主任,都被拒绝。
这个老医生,他有个家乡情结,觉得自己也快到退休年龄了,一心只想着故土不离。
副市长亲自陪着雷志森去了。
这位医生望闻问切之后,见雷志森眼白发黄,整个人瘦的几乎仅剩皮包骨头,又仔细翻阅了彩超检查图片。
“肝癌,晚期!”
话说得斩钉截铁,不留余地,而且当着两个人的面毫无忌讳。
这个诊断,让雷志森全家族的人如同五雷轰顶,也让市里有关领导更加关注“富业”未来一把手的人选问题。前面提到过的姚俊辉,这位空降来“富业”的副总经理,是当时集多种因素之下人事派遣的产物,其中一点,也跟这次的误诊有一定关系。
雷志森本想放弃治疗,他想用余下不多的时间做好传承,做好交接。
没多久,在海外的弟弟雷志财闻讯赶回国内,在他的动员说服下,雷志森勉强答应,去了省城医院接受住院治疗。
结果,省城医院住了将近一个月,确诊不是肝癌。
这次误诊,给雷志森本人留下很大的精神创伤,好在他当时还年轻,意志力超乎常人。所以,出院以后,每当他谈起诊病治疗,嘴里总有一句话:“别相信医生的话,只要还能走还能跑,该吃该喝该忙,一样都不能耽误。”
还有就是姚俊辉这位副总,雷志森康复出院后,他在“富业”的处境变得更加尴尬,后来,正好亲戚的一家大工厂需要有管理经验的他去协助管理,他便主动向雷志森提出了提前内退的请求。
“分三笔汇吗?总共一千两百万,好,我记一下。借据分别开,期限一年,每月付息,月息还是三分。没那么高,真没那么高,四分利那是临时转贷过桥才有。对,我们还是老规矩三分利。行,我负责,那有什么办法,都是老熟人了,我担保就是了。”
“雷风,你不能再插手公司民间借贷的事了!”在一边听着雷风接电话的黄建立,怒目圆瞪。
“有什么办法,不插手能行吗?谁让我是我爸女儿,谁让我们自己没本事,一直以来都要在我爸的企业里干活。当初不去当这个挂名的股东,也没这多麻烦,莫名其妙地当了挂名股东,什么好处没捞到,结果却招来了银行的惦记。”
“那些人说的轻巧,提供自然人贷款连带担保,无非借个名,签下字。现在呢?现在才知道这种事不能干的吧!”
“以前以为,贷款不就只有一年期吗?公司一年以后还款再转贷哪会有问题?妈的,没想到,第二年再贷,还要我签字,说我如果不签,就相当于他们的贷款担保削弱了,银行内部审批没办法通过。”
“我看,这种担保就是一个死循环,你这个连带担保人,就是要不断地当下去。更糟糕的,按照我们公司这种趋势发展下去,谁能保证公司以后的每一笔贷款都能顺利地还款转贷?”
“可是,不签更糟糕,不签的话,公司立马就运转不下去,我这个担保人照样也脱不了干系,而且死得更早!”雷风还坐在家里酒柜吧台前的高脚椅上,一边和黄建立说话,一边拿纸和笔记着数。
“要真运转不下去,我们全家要跟着企业一起破产。家里的其他人都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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