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匀易已经彻底醉了,大冷的冬天,他缩巻在客厅沙发睡了一夜,也冻了一夜。同时,呕吐也把沙发和自己身上的衣服弄脏了。
第二天一早,醒来的他冲了个热水澡,从里到外换了衣服,饭也没吃就匆匆上班去了。
杜亚菊还是老习惯,孟匀易走了之后,把他的衣兜裤兜,凡是能藏东西的地方都翻了个遍。没翻出什么可疑的东西,透过呛鼻的异味,却辨识到了有女人的粉黛香味,再一看,白衬衫的领口上,还有一道若隐若现的红唇印。
杜亚菊歇斯底里到极点,“你给我滚回来,还上什么班!你上班就是为了花天酒地,天天还装模作样工作累压力大,你到底瞒着我在外面干了多少龌龊事?”
孟匀易无法解释,正上班,大家都在呐。
也许是昨晚坐台小姐蹭来蹭去,频频敬酒频频走动的缘故吧,身上的那些残留,就连孟匀易自己也无法解释,也没有闲工夫当着电话细说。
电话不停地打,大家诧异的眼神都看着孟匀易。他走到一边,悄悄切换成静音。
还不行,电话不停占着线路,工作上的联络还在等着对方的回电。
孟匀易只好把家里的号码设了来电阻止。
杜亚菊拿起剪刀,一气之下,把孟匀易的衬衫剪成碎片。
杜亚菊只懂得夫妻之间的欺骗背叛就像眼里容不下沙子一样的深恶痛绝,但是对于所谓的沙子,她恰恰却缺少了一份认知的智慧,她根本不懂得应该怎样辨识到底是眼里真进了沙子呢?还是或许仅仅因为自己的浅薄和错觉,误认了有沙子扎眼。
这种简单粗暴和浅识,成了杜亚菊始终恶气难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真凶。
而孟匀易呢?从小养成的优越感和清高个性,让他的内心是满心的自我,我心无愧任我游的那种品行,使他是你疑你急,我行我素。
久而久之,这夫妻两的隔膜就越来越大。有时,即便事实证明了自己对孟匀易的猜忌有误,杜亚菊却依然还会不以为然,她会觉得自己的误解也仅仅只是这一次,丈夫客观事实的丑恶嘴脸早就已经不容置疑,如今,也不会变好哪去。
不断的被非难和被使坏,让孟匀易也越来越看不起杜亚菊,渐渐的就养成了对她极度不屑,懒得与她话语、懒得向她解释、懒得寻求化解。
第二天,杨芳一改往日精神态,稍显疲惫,拖沓地走进办公室。俞红问到:“领导,昨晚喝酒了吗?”
“没~哦,对,喝酒伤身,感觉疲惫乏力。”杨芳掩饰着。
昨晚,闺蜜的一番话,让她辗转反侧,整夜没睡个好觉。
局外之人轻易说出的话语,便能切中要害,而且如此的精准,是自己万万想不到的。
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怪不得雷志森每每遇到迷局难解时,总要找些人说说话,现在总算看懂了。
想想自己,除了工作,还有知己吗?勉强算的话,每天最上心、话语最多的也就是他雷志森雷总了。
两年半前自己日本打工回来,亲戚介绍拜见了姜局,姜局得知自己以前在商业局的工作经历后,欣然推荐到雷志森手下当了助理。两年多来,鞍前马后,自己生活的全部几乎都倾注到了这份工作中,跟着这位年过半百的管理者,起早贪黑,跌宕欢忧。
假如命运安排,这就是生活的归宿,自己倒也似可心安。
然而,生活中自己走进雷家圈子了吗?雷家人对自己要不傲慢冷视,要不面平心非,还有的冷嘲热讽,处处给自己制造闲谈笑柄。
其实生活的甜酸苦辣在日本几年里早已并不陌生,原本以为自己已经练就了一身百毒不侵,这些迟早都能被自己克灭、消化。但是,闺蜜的话不无道理,这里随时有风暴,随时出局可能将是自己在“富业”的一种宿命。
想到这些,杨芳一夜之间像是憔悴了很多,她此时正在刻意地修复自己,然而,心里的空落,却还在隐隐地伤痛。
雷志森什么时候进来,杨芳给忽略了。
倒是俞红机灵,连忙冲了一杯卡布奇诺咖啡送进去。
雷志森并没察觉杨芳哪不对劲,对着俞红说:“叫杨芳准备下,一起去畜牧场现场办公。”
俞红出来时,雷志森说的话已让杨芳听到,未等俞红来传达,就说:“知道了。”
然后,她走进雷的办公室,问道:“今天去畜牧场什么事?”
“沼气池项目的事,我不去永远都推进不了。”雷志森回答着,脸上挂着不满的神情。
杨芳:“那我就不去了,手头好多事都还没做好。对了,黄建立和熊小东的处罚通知一定要行文下发吗?”
“都跟你交待几遍了,就以总经办名义发文通报,这两个对市场极不负责的管理者,一定要狠狠处理,要让他们记住,市场永远都不能掉以轻心。不急,这事等回来再发文也行。”
“人有点疲倦无力,不去了。那好,发文稿纸拟好了,你签一下吧。”见雷志森还想坚持,杨芳说完话,仍下发文稿纸,转身就走。
雷志森一愣,注目揣摸着杨芳离去的背影。他沉默了一会,给司机小江打了电话,同时看了看发文稿纸内容,签下名字。
上班后,孟匀易把昨晚加班拟好的文件重新整理校对,打印装订。忙完后看了看办公室同事们,拿纸张写下几字,悄悄递给田羽,上面写着:“感谢昨晚的爱心晚餐。”
“吃了吗?”田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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