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卿听了连舒了几口气,顿时觉得身轻二两。
老太太看了他一眼,又说道:“那姑娘姓什么?家住哪里?你这藏得可好,总不跟为娘说她家的事,为娘到现在也没见到人。这两家要说亲,总得见上一面,互相了解一下情况不是?说不得只是你剃头担子一头热呢。”
宴卿听了忙摇头:“不会的,她也愿意的。”
老太太眼睛一眯,道:“你跟人家。嗯。私相授受了?”
周宴卿听了慌忙摇头,道:“哪有的事。娘可别把儿子想成那般不堪之人,再说人家也要名声呢。”
老太太盯着他看了一会,道:“那你如何得知她心意的?”
周宴卿舒了口气。道:“娘。我又不是头一回成亲了。这回定也是要寻个知情识趣,贴心的人回来的,当然是要好好试探一番了。”
老太太嗯了声。倒也没问他是如何试探的。
又道:“那你总得说是哪家人家,姓甚名谁,又住在何处?也好让为娘替你谋划谋划啊,不然你还要拖到什么时候?之前不是说希望年前就把人娶回来的?”
周宴卿心里有些为难。
他并不想这么早就让老太太知道瑾娘的身份。
他彩衣娱衣还没有收到最好的效果。他娘虽疼他,但也是太疼他了。老太太从来都是一个极有原则的人。
他原想着,走什么捷径,之前也做了一些计划。后来因瑾娘不喜,他也不打算找人家认干亲,买身份的事了。
后来又想着慢慢让她娘喜欢上瑾娘,慢慢打动老太太的心防,也好谋划。
瑾娘就像那藏在地下很多年的陈酒,只有慢慢品味,才越品越香醇。只有接触得久了,才能慢慢感觉到她的美好。
一开始若没准备好,只怕会适得其反。
“别不是有什么不妥?”老太太看周宴卿久久不语,几不可闻地拧了拧眉,忽然出声问道。
周宴卿忙敛住神,说道:“没有的事。只是她家不是城里的,是住在松山集下面的村子里。娘,你不会嫌弃人家家里没钱又是住在乡下?”
老太太看着儿子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笑了起来。
道:“你娘是个嫌弃人家家里没钱财的人吗?都说抬头嫁女,低头娶媳,咱家也不缺钱,哪里指望媳妇娘家是个家资丰厚的?又不是指望着媳妇的嫁妆过日子。”
周宴卿做势舒了一口气,道:“我就知道娘你不是这样的人。咱家几个嫂子,家里都不错,我这不是怕她嫁妆少让人看不起吗?”
老太太笑着点了他两下,道:“谁不知道周家六爷是个有钱的,怕她进门嫁妆少了被几个妯娌看不起,你还不会在婚前偷偷塞几张银票过去啊?”
周宴卿扑过来抱住老太太的胳膊,道:“我就知道娘你是个开明的。我一定上辈子烧了高香了,才能投生在娘的肚子里。”
老太太心生欢喜,哈哈大笑,作势拍了他一记,道:“就会做怪。那姑娘姓什么?”
周宴卿心下正欢喜着,随口就说道:“姓乔,是家中的长女。如今她家也好过了,还在城里买了屋,供他两个弟弟在城里书院读书呢。”
老太太得了她想要的消息,也不再纠缠了。只和儿子说着家中的趣事……
待周宴卿走后,周老太太倚在榻上,神情肃穆。手指在一侧的大腿上来回地敲着。
隔了好久,才对林妈妈问道:“给六爷赶车的叫什么?”
林妈妈恭敬回道:“是二憨子。”
“把他偷偷叫过来。”
“是。”
不一会,叫二憨子的车夫,就被林妈妈偷偷带了来。
二憨子在周府里给各主子驾车已经好几年了。因为他有一把子力气,又忠厚老实,又不爱跟下人在一起学舌,故各房主子出门也总喜欢叫他赶车。
后来被周宴卿瞧中了,出门的时候,便隔三差五的叫上他赶车,慢慢的,就专门给六爷赶车了。
二憨子被林妈妈带到正院的时候,心里直打鼓,两腿直打颤,不知犯了什么错。
这周府里面,时不时就有奴才暴病身亡,或是被打板子,或是撵出门发卖,多得很。
他也不想出头,就想有吃有喝不饿肚子就成。故一直老老实实的,也不往人前凑,话也不肯多说两句。现在怎么就被老太太盯上?
他没做什么不轨的事啊?
二憨子身子俯着地,头也不敢抬。
老太太对林妈妈使了个眼色,林妈妈忙上前把他扶了起来,还替他拍了拍被沾了灰的衣角。
“你别怕,老太太就是怕六爷在外吃喝不好,学了坏,把你叫来就是问问六爷平日里都去了哪些地方,可有跟一些不好的人去了一些不好的地方的?”
二憨子舒了口气,觉得整个人又活了过来。
“老太太,您就放心,六爷好着呢。每回出门,石头都给六爷准备了吃的喝的,车上还放了冰盆,饿不着渴不着六爷的。这段时间六爷每天就是忙着生意上的事,连和朋友出门应酬喝洒都少了。”
老太太坐在椅子上边听边点头。
徐徐说道:“我瞧着六爷这段时间瘦了不少,也晒黑了不少,可见是忙着生意辛苦了。我一内宅老太太,也帮不上他什么忙,就只会在后院瞎操心,都不知儿子在外忙什么生意,也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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