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心一如既往地沉默,她并没有强烈的求生**,对此,哑医无能为力,而书逸更束手无策,只能竭尽所能地寻找留住她的一丝可能。
“娘亲,你要快点好起来。”清初伸出小手用汤匙勺药喂到画心唇边,画心微微一愣,终是弯着眼笑了,张口喝了药。
那笑意如冬日暖阳,柔柔地铺陈在书逸心上,他含笑拍了拍清初的背,在他耳边轻声道,“你要哄着娘亲将药全喝完,这样她就会好起来了。”
小家伙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自己尝了一口,冲着画心眯眼笑,“娘亲你喝,甜的。”
画心失笑,笑意转苦。
这药甜得就像和光同尘的味道,她以为这世间再也没有人似他一般将药煎得比蜜糖还甜,却丝毫不损药性。
书逸见状,笑着离开,去亲自准备晚膳。
因着清初不依不饶,画心第一次将一碗药全喝完了,她放下药碗,低头时恰好看到衣袖半掩处有一叠泛黄的纸张。
她犹疑地展开,一张张看过去,一字字读完,忽然将那些她再熟悉不过的字迹死死抵在心口,许久,忍不住泪如雨下。
站在不远处的哑医愣住,隔着两三尺的距离,他亦看得清楚,那是他父亲的笔迹,应该是云游江湖时散落在民间的药方。
这一刻,他竟不敢猜测,画心这磅礴而出的泪到底是为何?她可是将那字迹错认成了谁?
此时他不仅不能问,甚至不能上前来替她擦去眼泪,他明白,书逸在调查他,而他也明白,书逸什么也调查不出来。
他唯一怕的是,被画心瞧出破绽来,因为她是他唯一一个不想也不会对其动手脚的人。
他怕她忘了他,又怕她记得他,何其矛盾!
“娘亲,你怎么哭了?”
清初一叫,画心才意识到还有外人在,抬手擦干泪痕,匆匆将药方折好,藏于袖内,随口敷衍道,“药太苦。”
清初坐在床边,两只小短腿不停的晃悠着,虽然知道他娘亲说的是胡话,却为了讨好她,仍旧转头朝着哑医有模有样地呵斥道,“我娘亲说药太苦了,下次你要多放点蜜糖。”
哑医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眼去。
“你怎不答应我。”清初见哑医并未回话,从床上跃下,绕着他转了一圈,左闻闻右嗅嗅,突然抱紧了他的腿往上爬。
哑医一愣,清初已经爬上了半腰处,他下意识地将清初抱起,清初趴在他胸口蹭了蹭,突然回头看着画心说,“娘亲,他身上有爹爹的味道,和尚爹爹的味道。”
画心与哑医心中俱是一惊,她审视的目光扫过哑医,见他连抱清初的动作都与和光同尘如出一辙,心下更是骇然。
她不自觉地站起身,一步步走到哑医身前,凝神静气仔细嗅了嗅,虽然淡,浓郁的药香里确实隐隐有她熟悉的檀香味。
哑医面色如常,沉默半晌,最后只是一脸云淡风轻道,“世间百味,有所相似,并不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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