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尽力了。”
君隐从云阶上走下来,眸光与书逸一样,扎进云层里那若隐若现的一抹红影。
书逸脸色惨白,讪讪一笑,“是本王无能。”
君隐不知道怎么安慰他,随口说出来的是自己都不信地话,“她心里有你,怨的是我。”
听着他言语间叹息扼腕,想起他抱着她从月神台上下来时的书逸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侧了侧首,问,“大哥与她……什么关系?”
“你死我活的关系。”君隐指了指云阶上越缩越小的红影,苦笑,“你没瞧见她对我有多大的敌意吗?”
“所以……”书逸斟酌着词句,“自我与她大婚后,大哥就不曾来找过我,而我托大哥照顾她,大哥也并未践诺?”
君隐不置可否。
虽然书逸说的都不对,不过这能解了他心中疑惑,也能消除他心中的猜疑,君隐便不想解释了,只淡淡笑道,“若不是因你,我早就留不得她了。”
书逸不自觉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她与他的大哥也有染,否则就真的是将他一把推进了无边的黑暗。
“既然大哥与她之间嫌隙已深,以后我与她的事,大哥便不必插手了,我会护她!”
说罢,略觉得尴尬,书逸抬脚踏着云阶追了画心而去。
良久后,久到书逸与画心二人双双消失在了云阶的尽头,君隐脸上的笑意才彻底冷峻下来。
他比谁都明白,经此一事,她纵身一跃,堕了红尘万丈,而他依旧高在九霄,她于他而言,真的再不能企及。
就连书逸能不能让她回心转意,他都已经彻底没了把握。
到底是谁在暗中作梗呢?
如今看来,再缜密的谋算,再细心的安排,终不抵天命难违。
所有的一切,他算漏了和光同尘与画心的相遇,又算错了自己对她斩不断的情根,他清清楚楚地知道,他早该痛下杀手!
从数十万年前第一次窥探到她生命的秘密时,他就该亲手了结她的宿命,而不是在一往一来中越来越熟稔,又在熟稔间对她旁生了旖旎与情义。
一直以来,痴的是他,蠢的是他,痛的是他,伤的也是他,一步步亲手将她推入两难之地的还是他,通通都是他,他就这般执念入骨,无药救赎。
纵他可以左右她的生死,却左右不了自己的心。
既然左右不了,那就将变数掌控在最小的范围之内吧,也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了。
半晌,他从袖口里摸出一颗镇魂珠,捏在掌心细细摩挲,轻轻笑起来,笑得眉眼尽显fēng_liú。
心底越苦,笑意越灼灼。
“其实孤给过你机会,一次你沉睡初醒,一次在你大婚之夜,一次是你青城回来,可你皆不肯留下来……可你,皆不肯。不过,孤不会让别人伤你一分一毫,只有孤,才有资格决定你的生死……”
继位天帝十九万年来,他还是第一次称“孤”,一个字道尽悲凉。
她这一走,他便真正成了孤家寡人。
从此,心无所归,身无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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