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戈立在窗外,心头千回百转,泛白的唇越抿越紧,扯着袖口的指节泛着一阵阵青白。
半晌后,她深吸了一口气,心口的钝痛是那样的清晰,就像泡在千年陈醋里一般酸软。
“那个……和尚,你是不是认错人了,你媳妇在外面,我……我是画心。”画心趴在和光同尘怀里,还是一阵难以置信,她想起什么,抬指指向清初,“还有,这是我儿子,不是你的。”
见画心连心口的血都懒得擦,却在满脑子胡思乱想,和光同尘长长吁了口气,扯了自己的一片xiè_yī,替她轻轻包扎着。
他一双眼定定地望着她,十分清明,“贫僧知道是你。”
“那你还有什么企图?”画心眨了眨眼,百思不得其解,“如你所愿,玄隐灯灭了,你媳妇也从九幽封印里出来了,你……你还与本座虚以委蛇什么?”
和光同尘,“……”误会好像有点大。
又不知道从何开始解释。
脑壳疼……
他有意无意地朝着窗外望了一眼,他知道清戈在那里。
在那昏睡的一夜里,他梦到的最多的不是他心心念念的画心,而是净无尘记忆里的清戈。
经此一番,虽然那段记忆依旧混乱到他如何都理不清,他对清戈与净无尘的过去也大概有了个了然。
可他注定是不能成全她了,因为他绝不可能放净无尘出来伤害画心的。
半晌后,他自窗外收回目光,握住画心的手,十分认真地看着她,“心儿,你且记得,贫僧做的一切,皆是为你,从不为清戈。”
每一个字节都是那般清晰地透过窗棂传入清戈耳中,让她心口的酸楚一下子蹿上了鼻尖。
眼泪落下之前,她仓促转身就走,撞得等在门外的慕长歌一个踉跄,而她足步不缓地消失在重重花影中,仓皇得失了她一贯的上仙风度。
慕长歌在找画心兴师问罪和安慰清戈之间犹豫不决了一瞬,最终还是追着清戈去了。
而画心,与和光同尘四目相对望,眸光流转,一时相顾无言。
她心里兜兜转转,最终只浮现出一句话:难道他是真的有隐疾……不能生……所以图她的儿子?
想想在青城啊,都吃了那什么极品春药醉生梦死丸,他居然都没对她做什么。
而且药灵村里那么多日日夜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最后甚至共卧一榻,他居然都从没对她动过那种心思。
要说她长得太丑,他下不去手吧……说出去都没人信!
所以……着实可疑得很……
想到那时的旖旎,虽没有真的与他发生什么,画心还是腾地一下脸红了。
和光同尘看着怀中垂眉低笑千娇百媚的女子,忽然忍不住想与她再多亲近几分,不仅止于拥抱,奈何发现脖子上还挂着一个碍事的小清初。
他这种君子品性的人,自然不会像赤冥老流氓那样当着清初的面做出什么少儿不宜的事的。
所以他只好又将心口升起的那团欲火按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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