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二小姐！”
“快去，去那边找找！”
三夫人站在记录石前，看着今天庶子族学的记录，沉吟片刻，“最近二小姐没有去族学？”
一旁侍女道，“听说小姐在大夫人那里起了争执。”
“族里的月例通常是谁送到二小姐身边？”
“这……奴婢不知。”
侍女低头请罪，三夫人蹙着眉头，似乎有心事。
远处传来几声惊呼，“找到二小姐了！”
她们抬眼望去，远远的，一群人拥护着一个幼童走过来，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喜悦。
围在中间的古一清满心复杂走近她们，看到尚未布置过的古家与这些咋咋呼呼的侍卫，她明白她真的回来了。
再见熟悉的人，她有种物是人非、时光荏原的感觉。
“一清，今晚去三娘院里住吧？”三夫人浅笑问道。
“好。”
小手放在大手里，冰冷的手与温暖的手触在一起，一道小身影与大身影慢慢向主院走去。
掀开门帘，三夫人把她拉进后院，走进一间客房。客房里放着孩子玩的东西，有九连环、蹴鞠、花扣等等。
拖着她抱上床，三夫人为她裹紧了被子，窗外雪花飘落，屋里红烛燃烧。
窗上贴着几朵窗花，古一清朝那几朵花看去，看着细致的花纹，手不觉抚上它们，三夫人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笑道，“这些都是你哥哥剪的，他心灵手巧还做了不少傀儡娃娃。”
“二哥什么时候回来？”她问道。
三夫人叹了口气，伸手端来小几上的点心，侍女拿着一壶茶走进来，在她们面前倒出浅绿色的茶水。
热气腾腾，茶香扑鼻，三夫人端起来喝了一口，手指摸着杯沿缓缓道，“他出去历练了，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按理说……”
“他应该回来了。”
古一清接上她的话，回忆她卷入时光逆流后第一天，那日她去族学后把小香扔了，然后又在嫡子学室中见到了二哥。
算算时日，他这时应该回来了。不过按照姬千然的说法，三个世界各有不同，那这一世的二哥也许不会回来？
抓着一只布娃娃，她身体向后躺下，看着头顶悬挂的风铃，眼睛跟随它们晃动。
“天晚了，三娘给你讲故事，讲你娘的故事吧。”
三夫人打开储物袋翻出一本手札，找到书签标记的一页准备开讲，同时手上不忘展开被子盖在她身上。
“三娘，能不能讲如玉仙子的故事？”古一清小手抓着被子提议。
她的剑，她的镜子，她师兄的法器现在都成为了她的，她开始对这个素未谋面又与她不在同一个时代的尊者起了好奇。
“如玉仙子……是玉丹门的尊者，身具五灵根，来自姬家，本名姬泠。是天地开辟万年来建立六界相连界位的第一人，相传她在飞升后她的师兄还没有飞升，所以她会通过那些相连的界位从天界跑回凡界。”
“飘渺阁是她建立的吗？”古一清不解道。
“飘渺阁其实不是。”三夫人翻开一本书，翻到万年间的历史看了看，继续给她讲。
“不同界位与各界之间的屏障不是固定不变的，都会因时因事变动，飘渺阁的建立实际上是妖界建立的。”
妖界？
“一清你知道飘渺阁？”三夫人好奇道，看着她的目光带了几分惊艳。
“从书里看来的，娘亲给我、二哥有时也会说一点。”
说到这，她有些语塞，想到一件心塞的事，她在飘渺阁的玉牌又要换了……
看到一张小脸上不断变化的表情，三夫人笑着捏捏她的脸，吹灭蜡烛点起夜灯。
“……”
“今天的故事讲到这里，睡个好觉。”
三夫人俯身在她圆滚滚的脸蛋上亲了一下，古一清瞪大眼睛指指面前的蜡烛，“我还想再听一会儿。”
三夫人不容置疑地拿走了屋里的蜡烛，把窗户关紧，然后为她脱下外衣换上棉布里衣。
“这是无声拒绝？”她暗道。
乖顺按照三娘的要求把衣服换好，房间里所有蜡烛与灯都被熄灭，只剩不远处壁橱里还有一点红色的火灵石在放出暗淡的红光。
眼神示意侍女后，侍女与三夫人放轻脚步走出去，门“吱唔”一关，屋里陷入了宁静。
小孩子是没有话语权的……
躺在床上，她了无睡意，坐起来手指晃动头顶上的风铃，风铃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
屋外有了动静，响起脚步声，房门突然被推开，三夫人走进来看了一眼床上。床上小一清侧着身子，似乎已经睡着了。
她头顶上的风铃还在晃动，三夫人慢慢走过来，准备往里看一眼，古一清脸上有冷汗滴下。
“嘎吱——”
“呼——”
两声接连而来，她全身紧绷着，感觉身后的三娘离开床前，身后寒冷的风吹拂，屋里温度瞬间下降，风铃疯狂的抖动，发出错杂的声音。
先止住嘈杂的风铃，然后走到窗前把窗户关住，三夫人看着紧闭的窗还有些不放心，又伸手加上一层法决封住窗户，才闭门离去。
床上的身影僵立很久，才敢微微抖动一下，放松身体。
这一打岔，她也有点累了，身上落下几层汗，抓着被角不知不觉睡去了。
梦里，飞来一只小梦妖，然后还有一只绿鸟，绿鸟还和梦妖打在一起，还有一只猫，一起掉进地下机关里了。
清晨醒来，古一清哀嚎着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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