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这奇怪的反应不当是她本身的。
不是她,那么就只有身体的原主人,洛七笙了。
洛七笙那段阴暗无光的岁月里,兰荣扮演着一个阴鹜残忍的角色,给她本就昏暗的人生更带来了更多的阴暗。
洛七笙对兰荣只有一种感觉:恨!
她恨兰荣,恨兰平,更恨一切背后的主使者大伯母兰氏。
如果他们死了,洛七笙会很开心的。
至于愧疚,呵,那是什么东西!
也许是洛七笙这具躯壳的影响吧,即使轻描淡写毁了一个人的人生,她也不觉得如何了。
“其实这样……挺好的。”苏念倾看着自己的手心,淡淡扬起唇角。
就如同苏凤茵曾经说的那样,做坏人比做好人洒脱多了,不用管太多,按自己的心意去做就好。
善心,仁慈,对于她这种人来说,只是个累赘。
苏念倾吐出一口气,关了窗子,继续凝神修炼去了。
次日,苏念倾天不亮就醒来。青衣和几个婢女拿着铜盆等物鱼贯而入。
就着她们的手,苏念倾净了面,漱了口,便在梳妆台前坐定了。
青衣将多余的人遣离,便拿起梳子为苏念倾梳头。
苏念倾忽的按住她的手:“不必太繁复,把头发束起即可。”
青衣顿了顿,应:“是。”
过了半刻钟,苏念倾一身利落的装束,一头乌发高高束起,手持长剑出了门。
甫一看,帅气无比,只除了额头那一个红色胎记。
苏念倾看了看日头:“时间应该是差不离了,我们即可出发。”
“是。”
苏念倾打头,青衣并几个婢女紧随其后,出了流云轩,穿过蜿蜒得廊道,眼前变陡然开阔起来。
头顶没了那朱红盖顶,当的是气都松了一口。
一边走,苏念倾便想起来前些日子去往大伯院落的事。
她那日是估计着家族试炼的日子差不多要到了,所以特地去往大伯那里问一遭。
其实问别人亦可,但是这诺大宅子里,要找出一个对她无甚敌意的太难。
谁知道问来的消息是真是假。
别人放心说,她还不放心听呢。
反正有个现成的百事通在这里,不用白不用。
因此苏念倾真的是硬生生磨了半晌功夫,问了大伯这简单的问题。
一想到当时大伯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她就分外想笑。
活该,谁让你教不好女儿,女儿的债,活该他来偿。
大伯怕她闹什么,当真把大大小小的消息都讲给苏念倾听,什么集合时间,具体试炼几时,都明明白白摊开来讲。
甚至废了大心力,说了许多注意事项,还给了个承诺,若有不长眼的找麻烦,直接一通打了,出了何事他来扛。
真真就负责到底。
比对自己的亲女儿都负责。
实在是那份婚约太紧要,大伯不敢怠慢半分,才让苏念倾平白得了这许多便宜。
苏念倾每每想到此时,都忍不住赞叹,这桩买卖做的值,一个无用的婚约,换得这许多,让她清净了不少。
不过最让苏念倾好笑的是,那日她前脚出门,洛云娇后脚就被叫了去。
据说好一通骂,洛云娇最后是哭着跑走的。
苏念倾不甚厚道的想:自作孽不可活,不干我事。
苏念倾早就知晓,那日来通知她家族试炼的小厮正是洛云娇指派来的。
故意什么都没告诉,就赶到苏念倾这里。
到时候再散布给苏念倾一个错误的时间,让她迟一个时辰去那集合的地方。
到时候,苏念倾定会好好丢个丑,惹来众人针对,最好连学院入学测试丢了才好。
洛云娇又嫉又妒。
只因她运道实在是不好,地火学院十年招一次生,又只能十二岁以上的参与测试。
这一道门槛就把她隔了出去。等到下次招生,她已是十八,说不得已经嫁人了。
洛云娇自认天赋绝顶,比那洛雨鸢也不差,可惜她依旧差了洛雨鸢一天大的运道。
落雨鸢一出生,就有学院导师经过,予她一枚入学令。
偏偏洛云娇天赋不差,却遇不上这等好事,现在连个招生大会,都堪堪错过。
怎能不令人扼腕。
因此对于苏念倾这种碰巧赶上好时机的,甚是记恨。
别的也就算了,都是家族里熟悉的兄姐,几分几两都知道个一清二楚,他们要得那名额,洛云娇半点意见也无。
只是对于苏念倾……她脑海中依旧根深蒂固种着一个印象:废柴。
因此对于苏念倾得到这名额万般不服。
有她这样想法的不止洛云娇一个,整个洛家,几乎都是这么想的,包括舍了这名额给她的大伯。
一个不服,自然千方百计想要捣乱,搅了这名额。
不过她还是年纪太小,纵是心窍繁多,终究敌不过苏念倾这经历两世的老油条。
苏念倾只着人打听,仿若入了陷阱,在那洛云娇高兴之时,咣当一棍子砸下去。
那滋味,绝对酸爽,百试不爽!
这不,一切都如她所算,洛云娇不但算计落空,还凭空落了一顿好骂。
不管别人怎么样,反正苏念倾是舒爽了。
甚至觉得回家这么多天以来,各种不爽也没那么难熬了。
苏念倾一边想着,一边翘起嘴角来,脚下生风,端的是顾盼神飞,意气风发。
现在她要去的正是那家族试炼的集合点。
时间绝对不迟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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