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狗,你头上的伤口还需要观察,现在不能跟兄弟们上战场了。”杨慕华当机立断,把三狗的退路给封死了。
“凭什么啊?他们有人伤得比我还重的,都可以上战场,我为什么就不行?”三狗有点委屈。
“凭我是医生,他们的伤大部分是硬伤,和你头上的不同,你这个需要观察,你现在去战场,万一有个突发病症……”
“不会的,你看我这身体,恢复得很快,你看,我这手、这脚,都没有问题啊。”三狗一边说,一边挥舞着自己的手脚,以示很健康了。
杨慕华无奈地看着三狗,她很了解他的心思,这么多年了,还能不了解他吗,知道这一仗对于他来说,意味着是什么。
但是现在,并不是要拉着自己的丈夫不上战场,要是有这样的心理,早就不会找军人军官结婚了,省得天天担惊受怕的。
问题是,三狗头部的伤,到现在她都没有弄清楚,到底是完全好了,还是有巨大的隐患,现在这里医疗条件简陋,做不了详细的检查,只能慢慢观察为主。
她不怕三狗在战场上受伤,甚至是牺牲,早就做好这样的心理准备了,在这样的年代里,不怕失去他,但不能这样失去他。
她是医生,从专业的角度来看,三狗确实不适合出院,更不适合带兵打仗了。
从妻子的角度来说,更不允许把随时都有可能病发的丈夫送上战场,这战场上有十几万的中国军人,不缺一个不能出院的伤员。
如果现在放三狗走了,没事回来,一切都没事,皆大欢喜,可一旦出现问题,甚至是因此牺牲在战场上,那她杨慕华则是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所以,杨慕华今天无论如何要留住三狗,可三狗这边则是相反,今天一定要走。
第一,这一仗,等待了多久才等到啊,不容错过,只有亲手杀死更多的鬼子,才能替牺牲的兄弟们报仇。
第二,说到底,还是有个面子在这的,男人都好面子。
现在门外面的兄弟们虽然在说说笑笑好像没人关注这个事情,但对于三狗来说,如果这次不跨出这个门槛,那他这辈子的面子就没有了。
有时候,面子对于男人来说,比命都还重要,所以,三狗即使隐约知道自己头里弹片的隐患,但还是不在乎,还是坚持要跟兄弟们一起,去杀鬼子。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在一起,自从两人认识以来,都还没有做过这么大的僵持,还没有面对过这么大的事情,事关三狗生死的事情。
两人僵持,必须要一个让步,最后,杨慕华不得不选择了让步,谁让他是个男人,在那个还有点男权的社会里,女人是不能太强势的。
三狗见杨慕华同意了,高兴得蹦了起来,像个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糖果的小男孩一样,抱着杨慕华狠狠地亲了一口,然后,连道别都不说个,就屁颠屁颠地窜出了房门去了。
看着这个男人的背影,杨慕华此刻的心情极度复杂,几分开心,但更多的是伤悲,这个背影如此的稍纵即逝,或许就是他们之间的一辈子了。
杨慕华没有走出房门去送三狗,也没有去窗户去看他,现在的她在止不住地流泪,她不想让她看到这一幕。
她的男人,不是简单的离别,而是上战场去杀敌,这个时候,可不能让他看到心烦的事情,不能让他看到她的牵挂。
因为这些东西,在战场上都将会成为他的心魔,随时会因此要了他的命。
既然拦不住他要上战场,那就要坚强起来,站起来、微笑起来,做他坚强的后盾,让他没有后顾之忧,才能心无旁骛地勇往直前,才能在凶险的战场上有活命的机会。
可现在她杨慕华笑不出来,还哭着呢,所以不想出去,让三狗看到这一幕,这一切,只能自己默默忍受了,谁让自己的丈夫是个军人,还是个在战争中的军人。
……
“嫂子同意了?”
见三狗趾高气扬地走出野战医院大门出来,彭长华嬉皮笑脸故意问三狗。
“她?要她同意干嘛?这是我们的事情,不关她的事。”三狗很是得意,倍有面子。
“切——!”大家众口一致,表示不屑。
碍于旅长在场,三狗不好发作,只得岔开话题。要是在七连,还不把这帮家伙拔了几层皮去。
……
民国二十七年(1938)十月九日,第九战区接到最高统帅部的命令,务必在明天,也就是十月十日,双十节这一天,要全歼万家岭地区的106师团,为国庆贺喜。
其实更多是借在国庆时候给全国百姓一个重大的胜利消息,从去年开始爆发全面抗战,中国军就节节败退,丧师失地,实在是狼狈不堪,无法向全国支持抗战的百姓们交代。
现在,终于逮住了一次可以全歼日军一个师团的机会,如果能在双十节这天全歼106师团,又多出一重意义。
再说现代日军自成军以来,还没出现过被全歼一个师团的先例,此次如能成功,也将是对日军一个重大的打击。
但是,目前在万家岭地区的中日双方军队,都已经疲惫不堪了,106师团更甚,差不多弹尽粮绝了,仅靠飞机空投来维持。
第九战区代司令长官兼第一兵团司令长官薛粤将军现在也是没有多余的兵马来投入到万家岭的围歼战中。
在几天前,甚至是迫于日军多路援军前来救援,第一兵团不得不抽调了好几个师的部队出去担任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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