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了主意,不理会身边的人对自己咕咕叫的肚子的异样目光,廿修抬腿就往离自己最近的食肆走去,这间名为观风的食肆名字很是对自己的路子,也算他们运气吧,碰到自己,廿修心想。
不经易中,被一个从里面走出来的人撞了一下身子,廿修赶紧的退过一边,准备等这人走开后再进,孰料突然领口一紧,就听的一个声音恶狠狠的道:“好你个杀才,某还道你逃到了天边去了,却是敢还在长安招摇过市,且看我回去如何收拾你。”
“你认错人了罢?”廿修看着眼前的人,肥头大耳,两腮的赘肉下垂着,活似一条正努力的张嘴呼吸的金鱼一样,一双小眼几乎都眯成了一条缝,两道稀稀落落的眉毛就跟没有一样。
“如何会认错人?便是你化成了灰某也认得你,莫要以为你将自己的死契偷了出来,某就奈何你不得了。”这人力气不小,一把揪着廿修的领口,将廿修举得双脚根本无法在地上着力。
“何人在此喧哗?”争吵声引来了坊兵的注意,廿修松了一口气,还好,谢天谢地,诚管总算来了,你们再不来,我可就要被人当成什么贼啊什么的看了,这会饿得是一点力气也没有,所以廿修干脆也不挣扎,省着点力气。
“正好,各位军头来了,也作个见证。”这人依旧揪着廿修的领口不放,对着前来的三个坊兵道,“这小子是某的下人,因其父欠了某一百贯却寻了短见,所谓父债子还,这小子当初也硬朗,便签下了死契,没曾想,这才过去不到三天,竟然被其探得了某存放契纸之处,偷了契跑了,某这几天遍寻他不着,本想着今日到别处瞧瞧,不料天可怜见,竟让某在这里碰到了他。”
“你胡说。”廿修再饿,再没力气,一听也急了,“我身上有路引,我一路从安陆到长安,前几日还在渭南过来,怎么会是你家的下人?”路引是常山县里就开好的,廿修浑然不惧,心想这家伙该是疯了,你见过有谁家的下人穿了我这样的么?瞧瞧你自己身上,穿的还只是混纺了葛纱的锦帛,我身上的这一件足可以抵你身上的十件!
“是不是胡说,搜过便知。某观这小郎子,身着缎面袍,却是富贵子弟,比之于此人却又体面多了,不似逃奴。”渐渐的聚拢起了不少的人,其中一个青袍中年汉子便道,“某等都在旁看着,若是搜出路引,则可告此人反坐,小郎子也莫要怕了。”
“小子谢过,如此,便由这位军头来搜罢,路引便在小子的胸前内襟,小子却是信不过此人。”廿修抬起手来,双手用力,总算是掰开了那胖金鱼的手,双脚落地,也安实多了。喘了几口气,调整回了因被那旁金鱼揪得紧而差点没了的呼吸,张开双臂,等着那坊兵来搜。
“搜便搜了,某还怕你跑到天上去不成?”金鱼眼狞笑着。
廿修心里突然没来由的咯噔了一下。
“却是死契,没有路引。”兵士伸手在廿修的怀里只是一掏摸,就摸出了一张还是崭新的麻面纸来,看了看,皱起了眉头。
删删减减,干脆直接切到坑内吧,这坑挖得比较辛苦,从下午一直码到现在,晚饭都还没吃,就一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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