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老爷唤您过去。”相爷跟前服侍的小厮过来传话。
“已经这个时辰了,老爷叫您过去有什么事儿啊?”宝绿看了看天,已经快到亥时初了吧,刚刚老爷前面招待萧君堄吃晚饭都没叫苏佩仪过去,这会儿都已经准备就寝了怎么反倒过来叫人?
“许是有什么事儿忘了交代吧,你随我一起过去吧。”披上外套,头发只随便挽了个髻,苏佩仪起身穿上了绣花鞋。
点着灯笼,宝绿一路照着来到了相爷的书房外,等小姐进去之后才吹灭了烛火,老老实实的站到门口处等着。
‘不会是婚事儿有了什么变故吧?’宝绿暗暗的想,好像每次陪小姐到书房来,都没听到过什么好事。
“今日君堄过来问了你陪嫁丫鬟的事儿,你那边都定好了吗?”苏相招手让苏佩仪坐到了他的旁边。
“都定好了,父亲。”苏佩仪面带微笑的点点头,毕竟是即将要出嫁的女儿,面对父亲略有羞涩。
“那就好。你的嫁妆自己过去看了没?缺什么跟爹说。”苏相看着眼前这个从小听话懂事的女儿,想起她早逝的母亲不禁有些伤怀,“你娘过世的早,府里没个长辈给你操劳这些事儿,辛苦你了......”
“父亲......”年幼丧母的苏佩仪从来没当父亲提起过,无论长到多大的年纪,想起自己已经是个没娘的孩子都还是会觉得孤苦无依。如今自己出嫁在即,即使父亲什么都为自己准备了,可亲生母亲不能亲自陪伴,想想仍旧泪盈眼睫。
“父亲不能照看你一辈子。我看君堄是个好的,虽然他只是将军的次子,将来继承不了爵位,但男儿应当自力更生,想要权势和地位都得靠自己去闯;他是个晓事的,心里自有决策。”苏相有些慎重的说着:“若某日我不在了,你只管跟他好生过日子就行,他会好好照顾你的。”
“父亲为什么要这样说?”苏佩仪一直压抑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扑倒父亲的怀里哭了起来,“就算我嫁出去了,我还是您的女儿,我不要您不管我!”
“傻孩子,”苏相似强忍着内心的悲痛,抬起手抚着女儿的头发,“我不可能长命百岁,总有离开的那天。”
他扶起苏佩仪的肩膀,让她直视着自己的眼睛,“你要记得我今日跟你说的话——跟君堄好好过你们的日子。以后若我不在了,外面发生的任何事情都不关你的事,那些腌臜自有他会处理,你要记得护住自个儿就成。”
“父亲......”苏佩仪有些惊住了,为何这番话父亲说的好像交代遗言一般郑重其事?一时间哭声都止住了,怔怔的看着苏相。
“记住了!”苏相提高声音说道,看着女儿带泪的容颜,心里又似好多不舍,终于还是放低声音的说:“要好好的,照顾好自己。”
“究竟有什么事情您瞒着我?君堄哥哥过来跟您说过什么?”苏佩仪看着父亲已经满是皱纹的脸,那眉头上的愁绪一望便知,身为唯一的女儿却什么也不能帮父亲分担,苏佩仪的泪水又滴了下来。
“天很晚了,去休息吧,这几日还有的你忙的。”苏相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很是疲惫的松开手抚上自己的额头,“你只要记得为父今日跟你说的话就好了。去吧!”
等在门口快要打瞌睡的宝绿看见自家小姐出了书房,赶忙打开火折子点燃灯笼。
“小姐......”怎么她的眼睛那么红?哭过了吗?宝绿偷瞧了苏佩仪的神色,形容不出来那种泫然欲泣的感觉。
“回去吧......”反身关上书房的门,站立了片刻过后,苏佩仪小声的对宝绿说。
宝绿在前面用灯笼照着路,走了几步才发现苏佩仪停了下来,回首望着灯火依旧亮着的书房,脸上满是泪水。
等了一会儿,苏佩仪才走到宝绿身边,一路回到房门处,宝绿都没敢说话,知道一个女人心情不好的时候不需要人麻雀似的不停假装‘你的痛苦我都懂’的鼓噪,在身后陪着就是能给的最大的安慰。
点亮房里的小烛,宝绿又去端来了热水让小姐将脸上的泪痕洗干净,伺候苏佩仪躺在床上才吹熄灯火回到帘子外的小榻上睡觉。
脑袋里想着是不是女子出嫁前都会有‘婚前恐惧症’,哭一场在所难免?突然听闻窗外传来一个细小的声响,好像有人踏到了花丛间枯枝一般。宝绿竖起两只耳朵,全神贯注盯着窗户——莫不是终于要见识到古代的‘cǎi_huā贼’这个神奇的职业工作者?
“佩仪,是我。”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
很遗憾,并没如了宝绿的意,不是cǎi_huā贼,而是苏佩仪的准夫婿。
“君堄哥哥?”躺在床上并未睡着的苏佩仪被惊得从床上翻身而起。
“我想要来见见你,”窗外的月光撒在窗户的绢布上,透射出萧君堄那个挺拔的身影。他侧着身子站在窗口处,低着头隔着薄薄的窗户对苏佩仪说:“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你了,你还好吗?”
“嗯......”许是萧君堄那温柔的嗓音勾起了她刚刚缓解从父亲那儿出来时的担忧,苏佩仪用手轻轻捂着嘴,生怕让窗外的人听见自己的啜泣声。
“再过两日你就要嫁给我了,别怕,我会好好待你的。”萧君堄放低声音,好像在她耳边哄着一样,想让屋内即将成为自己妻子的女人少些顾虑。
“我知道......”苏佩仪坐直身子,望着一窗之隔的那个男人的影子,“我们同生共死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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