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白芨是怎么预知小姐行踪,不过萧少爷确实在饭后邀请了小姐出门去夜游明心湖,说是今日那里有个灯会颇为热闹,而且老爷也准了小姐出府。
日常小姐不太出府,毕竟是大家闺秀不好日日逛街抛头露面,连带着她们这几个丫鬟也没个什么出门逛逛的机会。今儿个能陪着小姐一起出去,让困在大宅院里头快要发霉的宝绿生出久违的兴奋。
虽然古代灯会里头没现代那些晚会热闹,可世上有几人真有机会参加这种古代的娱乐活动?恩,这样想来,宝绿偷偷把存到陶罐儿里头的几两私房银子都揣到了贴身小荷包里头,要是待会儿能遇见个什么瞧上眼的,可千万不能手软!
小姐出门必定是要准备座驾的,宝绿被吩咐去车马房寻个小厮准备车驾,毫无意外的宝绿又见到了胡一刀。
“今日你当值?”有点没话找话的宝绿跟着胡一刀搭话。
“恩。”胡一刀牵来了两匹棕色高马,正往马身上套着车厢索套,只随口回了一声。
“你还在为上次的事儿生气吗?”宝绿急急的绕到他的面前:“我那也不是成心的,以为你说谎骗我来着,我也是脑子不清楚那么一抓,谁知道你那儿真有伤啊?何况我救了你你都没感谢我呢,让你流点血又没要你命就当我们扯平了不成吗?”
“我没怪你的意思。”胡一刀紧了紧马车上的套索,盯着宝绿的眼睛意有所指的说:“单嘴上跟你说什么感谢的话抵不了你救我之事。”
“那你是怎么来的相府?我说上次?”马房内四下无人,宝绿终于有机会把憋在心里好久的疑惑给问出了口。
“有人出钱要苏相的命。”胡一刀只简单的回答。
“什么人要苏相的命?你怎么不报官呢?”宝绿瞪大了眼睛。
“报官?抓我吗?”胡一刀闻言笑了笑:“有人出钱,我缺钱,就接了这个活儿。”
“你不怕死?相府内光是寻常守卫就有二十来个,更别说老爷身边还有好几个厉害的侍卫呢!”宝绿的眼睛本来就圆而大,像小鹿眼珠儿一般水润,听得胡一刀的话又瞪圆了几分:“我怎么时候碰到你你都在缺钱呢?再说了,缺钱也不能干这杀人的事儿啊?”
提到了以前的事儿,胡一刀的眼神暗了暗:“当年你给的银两没救到我娘的命,她沉珂之体不过是一直吊着口气看不得我和幼弟活在世上吃苦,吃什么药都撑不了多久。”
“你给的银子也不过是买了副好点的棺材让她下葬。”
听到自己送出去的银两并没救得了他娘的命,心里也颇不是滋味。“那你怎么当起了刺客呢?”
“幼弟当年不过十岁,我一个人养不活他。”那时候胡一刀也不过才十三四岁的年纪,身无长物又不能卖身去哪个府上当差,也就只能做点小活儿每日得几个铜板买点粗米让哥俩不至于饿死。
“我爹当年会武当过兵,受了伤才被退回到乡里。他还在世的时候教过我一些招式,只是去的早我没能学好。”回忆起幼时的往事,胡一刀的口气变得有些暗哑:“我跟着一些大人到处混日子,后来被带到慈安堂帮我弟弟安子也给安置了。”
“你上次没提过你还有弟弟?”宝绿好奇的问。
胡一刀点了点头,说:“恩,他叫求安,年纪跟你差不多。当年我爹想着家里一文一武多条出路,一直给他送到私塾里跟夫子读书。后来父亲、母亲接连出事,就没钱供他读书。”
说起弟弟,胡一刀的神色难见的温柔起来,“他见家里实在揭不开锅,跟我说想要和我一起找点儿打杂的事做补贴家里。可是他身子骨弱,连米袋都炕不起来。”
似乎想起弟弟当初那副倔强的模样——一个屁大点小娃儿抱着个比他自个儿还高的米袋,挪不动分毫却满头大汗的跟它较劲儿,胡一刀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弟弟也是蛮懂事的啊。”宝绿听着都觉得那个和自己差不多的孩子肯定是个听话的。
“嗯。”胡一刀点点头:“就是太懂事了,我舍不得让他吃苦。而且以前夫子就夸他是个读书的料子,我不能让他埋没了。”
“那慈安堂是干嘛的?”宝绿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儿。
“是一些穷苦人家聚在一起办的个堂会,会武的做些卖命的事儿,家人安置在一起互相有个照应。”胡一刀给她解释:“他们见我虽然年幼但根基不错,把我带进去了教导了两年,后来才跟他们一起接些活儿。赚的钱虽也不多但总有一个安身立命之所。里面有个刘先生,以前考过举人,也是家道中落进了慈安堂,现在专门给里面的孩子教书。”
“听起来那些人都是个善心的,怎么还接杀人的活呢?”宝绿想想就觉得有些过于残忍血腥,还是不理解。
“我不知道。”胡一刀摇了摇头:“慈安堂对外只是个小堂口,见不得人的活计都是专人联络负责。他们算是救了我和弟弟,受人恩惠当涌泉相报,但凡是慈安堂吩咐我做的事我也从来不问缘由。”
“那你现在呢?怎么进相府当了马夫?”宝绿被胡一刀所说的民间卖命之事有点震惊,身在富贵平安喜乐的小姐身边这些活不下去的人家所行之事是一贯没心没肺的她所不了解的。
“这个你不用问了,不能跟你说的事我不想骗你。”一扫之前的知无不言,胡一刀回避了这个问题:“你只要知道我不会害你就够了。”
当宝绿还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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