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钧馆教习陈子生,携门下弟子,叩谢前辈救命之恩。”
一位年纪较大的儒生领着其他四位儒生向林宁跪了下来,林宁将他们一一扶起,见镇民还在地上跪着,便向他们道:“举手之劳,义不容辞,你们不用谢我,还是赶紧看看那些孩子吧。”
声音在场内扩散而去,响在每个人的耳边。林宁该说的已经说了,他们要跪着她也没法拦着,便看向那名叫陈子生的儒生,道:“找个地方说话吧。我想知道这猪妖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宁的心中有些沉,虽然野猪妖吞的那些孩子没有死,但在与野猪妖搏斗的时候,死了十几个镇民,这些儒生也都受了重伤,损失不可谓不大。
这镇子处于东域腹地,虽靠近山林,但看镇民的样子也不是见惯这妖物的。这猪妖出现的很是蹊跷,而且在它死后,林宁的神识敏锐的感觉到一股煞气从猪妖体内逃逸而去。这让她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儒生们把林宁领到了鸿钧馆,林宁在内室中将身上血污的衣服换下,引出一缕丹火,将换下的衣物焚烧了个干净。用净水术将全身脏污清洗干净,又从储物袋中拿出自己平常穿的一套淡蓝色的衣裙换上。随手挽了个发髻,才一身清爽的去前厅见了五位儒生。
鸿钧馆,是东域朝廷设在各个城镇的最基层的修仙者组织,负责一城一镇治下的修仙教化,降妖除魔,保境安民。他们都属于科举考试选拔出来的官身,是真正的体制内人员。
制服猪妖本就是他们的职责。但看这五位儒生,除陈子生以将近60岁的年纪成就筑基,现在是筑基初期以外,其他儒生都不过是练气期的修仙者。
对付这猪妖,远远的超出了他们的能力范围,要不是靠着锁链,他们根本无法制止那猪妖伤人。
见林宁出来,五人纷纷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面色苍白,神色羞愧。陈子生惭愧道:“此次若不是前辈舍身相救,不仅我等难逃一死,整个镇子也必将毁于一旦。前辈高德,我等定会上报朝廷,赐下封赏,以示嘉奖……”
不等陈子生说完,林宁抬手将一枚令牌抛到陈子生怀里,道:“用不着嘉奖,孤就是朝廷。”
陈子生闻言,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令牌,正面上书一个大大的“林”字,即使深居偏远之地,他毕竟也是朝廷的一名官员,自然知道这“林”是皇家之姓。这令牌精美,无人能假冒,也无人敢假冒。
那么这个方才毫不客气坐在上首的,自称“孤”的小姑娘,皇室之中符合她年龄的也只有……
“微臣不知长公主驾临,有失远迎,不甚惶恐。”陈子生双手举着令牌过头顶,深深弯腰一揖,半晌不敢起身。
陈子生身后的儒生见状,也都面色大惊,纷纷一揖到底,拜见林宁。
林宁见他们大惊之下也没有再跪拜,心下多了一丝满意。东域人上跪天地,下跪父母。就算是对君王,除了登基大典时三跪九叩以全礼数之外,其他时候最大的礼就是一揖到底。
方才在镇民面前,他们跪的是救命恩人。现在面对长公主,他们反而不能跪。这就是东域万年文化熏陶之下自然形成的傲骨。
“罢了,免礼。”
受全了他们的礼,林宁一挥手,让他们都起身。这才问向陈子生道:“这猪妖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镇子的?你们对付不了,为什么不上报?”
陈子生闻言面上闪过一丝沉痛和愧疚,他道:“这猪妖前两日才出现在镇子周围,那时它的体型没有这么大,心性也没有这么残暴,看起来就是一头误入镇子的小妖。上天有好生之德,它没有造成任何伤害,我的弟子也只是将它赶走了事。”
“没想到它今天又突然出现,体型变得硕大无比,专门在后半夜潜入,撞破房屋,吞下孩子就跑。我们一时不察,等捉拿到它的时候它已经造成了很大的破坏。后面的事情……长公主都知道了。”
林宁的指尖在桌上点点,问道:“它变异之前是什么修为?”
陈子生看向身后一儒生,那清秀青年忙答道:“是练气一层的小妖。如果不是这样,我们也不会将它放走。”
练气一层?!
林宁一惊,两天之内,让一只野猪妖从练气一层突破到了筑基中期,是什么东西有这么强大的能力?
她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那一缕快的几乎连自己也无法捕捉的煞气……
林宁一沉默,整个屋子便被压抑的静默所笼罩,无人敢在这时候插话打断她的思考。
过了半晌她才道:“孤知道了。你们方才做的很好,尽管没有将猪妖诛杀,但也是尽了你们最大的努力,这些丹药拿回去疗伤吧。”
她将一瓶品质较好的回春丹放在桌上,对众人道。
“至于此事,我马上报给皇兄和师父,让朝廷和上清门做一些准备,如果这头野猪不是个例,我们就要有大麻烦了。”
林宁的心中暗暗有了一个猜测。她想到了主线剧情中,西域的那个阴谋。
这煞气……跟他们进行的养煞……会不会有关系?
如果真的是这样,须得提醒师父多加小心。
她当即分别传讯给林琅和太昊仙君,特别提醒了太昊仙君要注意西域的举动。
太昊仙君有些诧异,西域佛门,向来慈悲为怀,是一切造孽鬼怪的克星,他们怎么会跟这猪妖有关系?
林宁还特别的提醒自己,言下之意西域有可能会对他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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