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意一个人走出了残阳堡,这时天上没有了斜阳,只有一轮皎洁的圆月孤零零地挂在天空,那漫天的星辰似乎都抹去了自己的痕迹,只能看到零零散散的几颗,看上去颇为冷清。
晚风拂过,吹透了吕意的汗衫,最后白清那咄咄逼人的架势确是给了吕意很大的压力,若不是假借着喝水的空档强行稳住心神,说不好刚刚就得出大丑。
吕意长舒了一口气,这回可是没给白清留下什么好印象,自己现在名义上已经是学管会的一员了,说不好以后白清就得给自己穿小鞋,又想到总是神情慵懒,无所事事的木下长风,心想自己这究竟是何苦来哉,要因为这个家伙跟白清结下这个梁子。
不过白清如果真的成为了下一任的校长,就他那一点亏也不肯吃的样子,自己到时候打又打不过,说又说不清,到头来两边不是人,搞不好就会被打上个“人奸”的烙印,那到时候可真没自己什么好果子吃。
至于木下长风成为下一任校长么......吕意想了想,这么懒的一个家伙,估计到时候也会懒得去搞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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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意思考着,忽然发现了些许声响,转头一看,只见一个瘦弱的身躯缩在了残阳堡的墙角处,分明是那个从窝棚区跟出来的小女孩;吕意来残阳堡的路上曾回头看了看,并没有发现小女孩的身影,还以为她早就回去了,却没想到只是因为体力不支落在了后面,后来又追着吕意和宗溪的脚步追到了残阳堡下。
小女孩光着脚丫,身上只穿着一件破旧的单衣,靠着残阳堡冰冷的城墙抱腿坐着,将头埋在双腿间,晚风吹过,虽不是特别寒冷,但也足以让她身上的体温渐渐流逝;小女孩此时也听到了大门开关的声响,她的四肢几乎已经冷得失去了知觉,就在她以为自己将要冻死之时,那个和善的大人居然奇迹般地又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小女孩十分惊喜,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站了起来,却因为长时间的坐姿使她手脚瞬间脱力,一头向着草地上栽了下去,这次不再是装的,这一跟头栽得结结实实,小女孩额头被草地里的石砾划开了一个口子,鲜血从伤口顺着轮廓往下流,看上去很是凄惨。
小女孩趴在地上,她的视觉有些模糊,但她还是能看见,那位大人依旧站在原地看着自己,没有过来要扶一把的意思,小女孩咬紧牙冠,拼命撑着自己的瘦小的身躯,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晃晃悠悠地,像个醉汉一样走到了吕意的面前。
吕意轻叹一声,从衣袋中拿出了一张手纸,半蹲了下来,擦拭着小女孩脸上的鲜血,小女孩大喜过望,自己一路跟到这里果然还是打动了这位大人,然而还没来得及说话,吕意说的话却让她掉进了冰窟:“回去吧。”
“回去吧。”吕意一边擦着血液一边说道:“这不能开了这个先例,要不然以后学管会巡察丁区会有很大的麻烦。”
“大人,这不是第一次了。”小女孩的声音很稚嫩,要说那颜皎的声音就像糯米的话,这小女孩的声音就可比作苹果,清脆甜美。
“以前有没有过我不知道,这次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出来,那肯定是不行的。”吕意将小女孩的脸擦干净,止住了血,想要拿点财物给这个执着的小女孩,却发现自己身无长物,无奈拿出了两张符咒,就着沾到手上的鲜血,在上面画了几笔,递给了小女孩道:“这个你拿着,关键的时候沾湿了贴在身上,可以隐身匿形。”
这一幕要是让林厦或者张剑飞看见下巴都会惊掉下来,无论是台湾的正一道还是林家的天师道,所有的符咒都是以元始符为基础,有专门的人员用特质的笔墨生产出来,而且一笔一划极为讲究,稍有不慎便会毁了整张符咒,哪里见过吕意这样沾点血随随便便就画出来,就是最老练的画符人也达不到这种水平。
然而同样是那句话,无知者无畏,这小女孩根本看不懂吕意在干什么,只是讷讷地接过符咒捏在手心,看着吕意,咧着嘴像是要哭出来了。
“回去吧,别让你父母担心。”吕意揉了揉小女孩的脑袋说着,起身欲走。
小女孩浑身发颤,啜泣着说道:“他们早就死了。”
吕意抬起的脚再也迈不下去了,回身问道:“你一个人住在这里?”
小女孩已泣不成声:“恩。”
“为什么到这来?”
“他们......他们说这里有吃的,不会饿死。”
“他们?”吕意想着应该是跟这个小女孩一块儿到这里来的人,又问道:“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有个司机叔叔送我们来的。”
“司机?”
“恩。”
“你们从人类世界来的?”
“恩。”
吕意心存疑惑,国内的道士和尚对这些妖怪都是有一套完整的收容系统的,有的妖怪甚至还加入到这这个体系之中,按理说只要不去作恶应该不至于活不下去才对。
“你是从哪来的?”
“中国。”
“不是这个,你在人类世界一般生活在哪?”
“凤湖县。”小女孩哽咽道:“他们说那里有个人类专门杀妖怪,留在那里只能等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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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下,松林边,清泉旁。
蛐蛐在夜晚中低鸣着寻找配偶,一切都静谧祥和;一阵令人作呕的“西索”声为这夜晚添上了一片阴霾。
一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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