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冬未尽,初春既望。怨旷新土,咨嗟旧乡。
项王终于沉沉睡去,龙且盘膝坐在山洞外守卫,宝剑平放在身侧伸手可及的地方。望着不远处的营帐,他的眼里流露出淡淡的哀伤。
想当年大楚兵锋所指,所向披靡,安营扎寨处绵延数十里,灯火宛若游龙,现如今只剩下这区区几十帐。
怅故国之壅隔,恨年岁之弥往。如今故国已然在望,可是家乡呢?
火红的篝火掩盖不了他面上的苍白,肋下这一剑极为歹毒,养了数日一直没好全。
项王的伤更重,倚天剑差上半分便会刺入幽府,那样就是神仙来了也难救。好在偏了半分,也多亏龙且是九黎血脉。
九黎血,生生不息,乃是疗伤的无上圣药。军中原本还有另外一人拥有九黎血脉,可惜死在了铁鹰锐士的剑下,就只能靠他一人了。
连日来,他每日割破手腕放出一大碗鲜血给项王服用,如今早已是虚弱不堪,就快要支撑不下去了。
天见可怜,项王终于醒了。
一名年轻的士卒,有些腼腆的凑了过来,满怀期待的望着他,脸上还带着青涩的稚气。
龙且笑了,站起身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阿豹,项王醒了。”
阿豹的笑容瞬间绽开,高兴的蹦了起来:“项王醒了!”
“小声些,莫要惊动了项王。去吧,去告诉兄弟们。”
“项王醒了!”阿豹下意识的小声重复了一遍,龙且微笑着点了点头。
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他有些迫不及待地向他的将军行了一个军礼,便欢呼雀跃着跑去,在地上跌了个跟斗又敏捷的跃起,依然在笑着。
他的笑感染了龙且,心中的阴郁仿佛一扫而空:“是啊,项王醒了!”
虽然这里已经不是他们原来的世界,但是他们的王回来了,还有什么再值得担心的。
或许,苍天终不负我大楚,给我们重来一次的机会。
龙且素来信奉仗三尺青锋逆天改命,这时也不免敬畏于命运的莫测,心中充满了对上苍眷顾的感激之情,虔诚的向着天地鬼神跪下,郑重的拜了下去。
叶风依然在庄园周围逡巡,希望熊杰能够尽快想到对策回来。
对策什么的并不重要,最主要的是能回来。
与此同时,熊杰带领着三名组员,正在地底下挥汗如雨。
虽然携带了自动化的挖掘工具,毕竟不是大型的工程器械,想要避开外围预警结界,必须从庄园围墙的三里外开挖,这是一项极其浩大而又艰巨的工程。
熊杰一边挖,嘴里一边骂骂咧咧,把专家组那帮家伙从便秘到肾亏诅咒了个遍。
自己冒了这么大的风险,把庄园周围的能量波动全部录制了回去,这帮老家伙研究了好几天居然说无解,最后给出的建议就是挖地道。
这是什么破主意,虽然他也想尽快找出叶风的下落,可是这地道未免也太长了点吧。看着身后长长的地洞,黑漆漆望不到头,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打洞的老鼠,干脆塌方把他埋土里算球。
然而这是不可能的,基地有一项高科技手段,往挖好的地洞壁上喷洒一种液体,这种液体在凝固后可以达到合金的强度,就算是地震都塌不了。
折腾了三天三夜,终于挖到庄园内部。
熊杰拿出仪器对了对坐标,找准后院的一个角落挖通了地面,没曾想四人刚跳出地道就触发了警报。
信息不对称往往会造成误判,土遁这种玩意并不算高端,这个世界上懂得人不多,但是会的人也不少,作为经验丰富的高级阵师,范师在规划阵法的时候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这几天援军还没到,天机殿的人都有点神经质,没等熊杰他们反应过来,无数火球术、风刃、飞剑丢了过来,瞬间把他们杀的四分五裂。
叶风闻讯急急忙忙赶来,只见到一片绿光乱闪。
叶风又等了十天,熊杰他们没有再出现。
他开始痛恨基地的通信技术,那是一种不依赖地面基站或者高空卫星就能实现超远距离通信的高科技。每次他们出任务都是全套通讯装置,以至于从来都没有人提出过像江湖门派那样约定一套暗识标记用来应急。
高科技害死人哪。
又等了三天,实在等不下去了,境界突破的迹象越来越明显,再不找到合适的人选夺舍,他的生命将直接进入倒计时。
他不想再去找天机殿的人,看他们如临大敌的样子,一旦夺舍了铁鹰锐士,估计很长时间都不会有行动自由。
他将意识体具现成人的形体,捡起一柄残剑,飞到了熊杰前一次出现的地方,找了棵树,削去一块树皮,在上面恶狠狠的刻下“熊杰你是猪”五个大字。
他留了个心眼,用的是小篆,这样万一其他人看到有可能会当作顽童间的相互谩骂。
发泄完他的心情稍微好了点,这次真的要走了,他远远的朝蓝月溪的方向望了望,已经告别过了,这次就算了吧。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鬼应该更喜欢黑夜吧。
他自嘲的笑了笑,转身离去。
他在空中飞着,看到有人的地方就落下来,学着常人一样走路。在人群中东挑西拣,有一种菜市场买菜的感觉。
他发现自己骨子里原来很邪恶,鬼怪故事里吃人的妖怪大概就是他这个样子吧。
越是看的多了,越是选择困难。
女人首先不在考虑之列,他是要娶媳妇的人。年纪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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