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突如其来的大暴雨,把叶风和蓝月溪淋成了落汤鸡。两人嘻嘻哈哈的跑进一间林中小屋。
小屋里没有人,主人似乎外出访友了,走的日子应该不长,屋子里虽然简陋,收拾的非常的整洁。
堆在炉膛边的柴火还是干燥的,叶风生了火,两人分别烘干了身上的衣服,就着炉火热了热带来的食物,简单吃了点。
这时候天色已晚,叶风让蓝月溪去里屋休息,自己打算在地上对付一宿。蓝月溪笑着摇了摇头,挨着他坐下。
跟叶风在一起的这几天,是她这辈子笑的最多的。平淡,无忧无虑,喜乐安康。他没有问她要去哪里,她也不知道他的目的地,就这么一路走来,似乎让她淡忘了此行的目的。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就这么安静的坐着,望着炉火摇弋,忽明忽暗,拖出两个长长的人影,镌刻在墙上。
火苗渐渐的小了,叶风打算起身去添把柴火,却发现她已经抱着他的臂膀睡着了,头斜斜的依靠在他的肩头。
叶风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防水袋打开,里面是一个iphonex。
基地当然不会把有限的产能浪费在这种无聊的民用奢侈品,这是他一次深入城市废墟的战利品,这个老古董带回基地充上电居然还能用。那时候全球通信网络早已瘫痪,打电话是不可能了,不过还能拿来听歌。他非常喜欢,就算是出任务的时候也一直随身携带,好在上次落水的时候没有弄坏。
从袋子里摸出耳塞插上,捋了捋线塞进耳朵,打开电源。轻柔的音乐传来,是许巍的《旅行》。
谁画出这天地又画下我和你
让我们的世界绚丽多彩
谁让我们哭泣又给我们惊喜
让我们就这样相爱相遇
总是要说再见相聚又分离
总是走在漫长的路上
叶风沉静在歌声里,身子不自觉的跟着轻轻打着节拍。
蓝月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好奇的望着他。他微笑着没有说话,取下一个耳塞给她戴上。
她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
“好听吗?”
她调整一下身子,重新闭上了眼睛:“真好听。”
火已经熄了,屋子里尚有余温。雨停了,月亮又挂上了枝头,月光洒进一片银色,有一种淡淡的情愫。
一夜无话,叶风醒来的时候发现手机已经没电了。
清晨的空气中带着些许湿意,两人出了树林,沿着小径行了一段,眼前出现一片不大的村落,耳中传来郎朗的读书声。
两人进了村子,循着读书声来到一个院子。柴扉虚掩着,叶风推开门走了进去。
院子不小,里面错落的摆放了几张书案,有十五六个童子正席地而坐,手捧着书大声诵读。有一个十来岁的童子看见了他们,放下手里的书,迎了上来:“客人可是来寻庄师?”
叶风眼睛扫了一下,见一个老头斜靠在屋檐下的书案上,枕着一卷竹简睡的正香,估计就是童子口中的庄师。
听童子说话文绉绉的,便也客气的回道:“在下和同伴只是路过,听到这里有读书人就来看看,若是不方便......
“庄师说远来是客,客人请坐,待我去唤醒老师。”
“不敢叨扰,我们坐坐就走。”
“既如此,客人请稍坐,待我去奉茶。”
“多谢了。”
叶风和蓝月溪找了个地方坐下。
虽然到过秦国很多次,大多是跟一班江湖豪客打交道,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古代的读书人,未免有有些好奇。
童子读的是《庄子·逍遥游》:“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奚以知其然也?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此小年也。楚之南有冥灵者,以五百岁为春,五百岁为秋;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此大年也。而彭祖乃今以久特闻,众人匹之,不亦悲乎?”
叶风见一班童子摇头晃脑念的认真,觉得甚是有趣。蓝月溪看了看还在酣睡的庄师,秀眉微蹙若有所思。
“这位庄师,怕是不简单。”
“是吗?”
“秦人塾中很少有教庄子的。”见拿童子捧着茶出来,便没有接着往下说。
叶风接过茶道了声谢,说道:“在下叶风,这位是蓝姑娘,不知道小兄弟怎么称呼?”
那童子放下茶托,学着大人的样子施了一礼:“小生姬冰,见过二位客人。”
叶风大感兴味:“可是周天子的姬?”
“正是。”
“我有一位故人也姓姬,叫姬余,小兄弟可认得?”
“正是家兄。”姬余的朋友很多,姬冰听了倒也不疑有他,只不过姬余的朋友里恶客不少,免不了又多看了叶风几眼。
庄师醒了,伸了个懒腰,砸吧砸吧嘴,拿起面前的茶杯发现已经空了:“茶来。”
姬冰向叶风告了个罪,端起茶壶小跑过去,给老师斟了茶。庄师端起茶吹了吹,喝了一口,赞道:“小冰啊,今天这个茶煮的不错。”
又看向了叶风:“客从何处来啊?”
叶风见他一副高人模样,忽然起了恶趣味,促狭道:“从来处来。”
“欲往哪里去啊?”
“往去处去。”
“唔......”这种段子在二十一世纪烂大街,在秦代可并不多见。
庄师不置可否,沉吟起来。这个回答听上去很妙,似乎饱含哲理,又一思量,发现说了等于没说,原来是废话。
庄师上下打量着叶风,浑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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