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热,六月。
九号,高考考场,项晓羽轻松放下笔杆,呼出了一口憋了十几年的老闷气,扭扭脖子,耸耸肩,傲世全考场埋头苦干的考生,还同监考老师相视一笑。总之,一切全在掌握中,那岂不是美滋滋!
铃声响起,交了卷子,大步流星走出考场,终于考完了。
他呆呆地坐在自己的车上,开始思考起了人生,回想着自己短暂的十几年是怎么过来的,静静地在校门口等着那两个还没出来的好兄弟。
项晓羽,就读于江东的洪翔中学,爱打架,但是,不逃课不谈恋爱不抽烟不喝酒不烫头,身高一米八五,圆寸头,体格健壮,皮肤麦黄,长相英俊,人称“西楚霸王”。
他有一个特殊的癖好,喜欢在棺材里睡觉,不在棺材里睡不着。从小不会说话,一到睡觉就哭,家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跑遍全国医院也没找到病因,医生都说是奶水吃多撑到了。
突然有一天学会说话了,开口第一句,“老子要睡棺材!”这可把他老妈吓坏了,咱儿子不会撞邪了吧。他老爸很淡定,当天就去定了口棺材,什么话都没说,就好像在意料之中一样。
上了初中后,来到洪翔中学,离家十里路,学校规定所有人必须住校,不然退学,这样就不得不住校了呀。
初一的第一天晚上,项晓羽躺在直木板床上就是睡不着,忍受着整个寝室的呼噜交响乐,本来就心烦意乱,这下更来火了。正要发泄的时候,寝室门被踹开了,三个人闯了进来,说是要称霸学校!
项晓羽一听来气了,本来就睡不着,你们还敢往枪口撞,干!
那一夜,整栋楼沸腾了,项晓羽从一楼打到顶楼六楼,保安老师都拉不住,整个学校在他的拳头下瑟瑟发抖,但是他不想当老大。第二天就被老师赶回家住了,每天凌晨五点起床开车来上学,不然遭殃的就是寝室的同学。
“嘿!哥们,终于结束了!”
一个身高一米八的男生跟项晓羽打了招呼,打断了他的沉思。精致的碎发修饰着棱角分明的脸庞,身型比较瘦弱,但是看上去刚刚好,就是韩国欧巴的标配,这个人是项晓羽其中的一个好兄弟,成吉思寒。
说到成吉思寒就有意思了,他爸姓成,他妈姓吉,从小被高烧折磨到长大,家人希望他不要再发烧,起了思寒,但愿可以降降温。
“结束了,结束了……”项晓羽嘀咕着。
“羽哥,咋啦?”
成吉思寒坐上项晓羽的敞篷跑车,没头没脑的,因为用力过猛,车子晃了一下,差点把项晓羽带下去。
“什么咋啦,你能不能消停点,别把我的坐骑搞坏了!”
“成成成!”
这辆敞篷跑车大有来头,绰号“乌骓”,响应着国家提倡的低碳环保,全靠人力驱动,硕大的铁皮车厢可以容纳两个人,多一个都不行,那拥有岁月沉淀铁锈的链条更是百里挑一,踩起来比蛙跳锻炼人,可以发出三个音阶的铃铛是最奇妙的,因为关键时候总是没了声。总而言之,这是一辆被三兄弟宠爱的三轮车,是维持他们兄弟情的基本保障,平时放在哪里都要上三个锁,一人一把钥匙,缺一个都开不了。
钱是项晓羽出的,但车子是大家的,也许这就是兄弟吧。
“怎么病秧子还不出来啊!”
太阳毒辣,汗如雨下,再不出来,车胎爆炸。
“来了来了!”
霍病,项晓羽另一个好兄弟,外号“病秧子”,但是身体牛逼得很,身高一米七八,子弹头,长相酷似余文乐,受无数女孩子追捧,但,不谈恋爱!他是学校唯一少数可以与项晓羽抗衡的,之所以叫这个名字,家人说贱名好养,跟成吉思寒正好反过来。
“快点开锁,就等你了”
霍病从口袋中掏出了钥匙,打开了未来这把锁,三人坐着乌骓,告别了这场青春,驶向明天。
放着《updownfunk》,骑着乌骓,感觉就像是开辆兰博基尼。路过走了六年的梧桐大道,树影如盖,凉风习习,很是清爽。
终于,有人打破了许久的沉默。
“你们…考得咋样?”项晓羽结结巴巴得忍不住问了出来。
“成吉思寒一定考得很好吧,看他从出来就得瑟到现在!”霍病说道。
“唉,又是他妈的发烧,三天高考,三天发烧!”成吉思寒使劲地拍了拍大腿,疯狂地摇头,其实刚才的喜悦都是装出来的。
“没事没事,到交卷的时候我才发现,我数学填空题答案填挫了,后面大题从十六题也写挫了,所以你们懂得!”
霍病摸了摸那子弹头,真是榆木脑袋!
“羽哥你咋样?”
“我啊?就那样吧,应该…大概…八成肯定考不上!”项晓羽刚才才意识到自己的姓名跟准考证号没填,怎么感觉总是少了点什么,现在终于明白了,可是他憋在心里不能说,不然非得被他们笑死。
唉,三个全校倒数后三的体育生在这里谈论考得怎么样,完全没这个必要的,高中毕业证能不能拿到还是一回事,成长档案里写满了打架打架打架!
“没事羽哥,有咱俩陪着你!”
三个人嘻嘻哈哈,一路狂欢,反正不是学习的料,所有的烦恼统统让开,我的人生我主宰!
噗吱!
项羽紧急刹车,有朋友挡路了。
前面两辆真的红色兰博基尼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大白天的开了车灯照着他们,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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