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高门贵女,顶着草包的名声,是如何接触到仵作这个行业的呢?
万俟玉翎不是没怀疑过,但他不会对这个问题多加纠结。
自家娘子定是有过奇遇,就像他一般,之所以有如此深厚的武功,还是源于他的师父,一个只喜欢吃的怪老头。
那年,他才五岁,受寒毒影响,形影单只,情绪上没有波动,无喜怒哀乐,每日对他来说就是个太阳升起和落山的过程。
某日,宫中来个怪老头,找不到御膳房,请求万俟玉翎带路。
他没有理会,在油灯下看书。
老头见他从容淡定,产生了兴趣,后来,做了他的师父。
其实,师父以为他天赋秉异,却不知道,一切都是万俟玉翎的算计。
尽管只有五岁,他已经能看懂兵书兵法,并且领悟其中的含义,用师父的话说,根骨奇佳,悟性极高。
万俟玉翎想,能在宫内行走,没有被大内侍卫,隐藏暗卫发现,定是高人。
于是,他故作镇定,步步算计,老头最终成了他的恩师。
思绪转个弯又被带回,春宫图上说,食色性也,男女之事,可增进彼此间的默契。
万俟玉翎以前对此没有半点兴趣,可看到自家娘子在他身下婉转承欢的娇嗔模样,特别是二人合二为一,水乳交融的时刻,他会爆发所有的热情,那种疯狂,不足以用语言来表达。
万俟玉翎的眸子越发幽深,到了快安寝时分,他周身冒火,仍旧等不到莫颜归来。
推开门,李德正蹲在墙角处,用手抓着前襟,面色扭曲,看起来很痛苦。
“明日你当如何?”
万俟玉翎沉默片刻,问出口,李德可以说是他最信任的人之一,亲事上,他还是关心的。
不过,这人出尔反尔,让莫颜跟着忙活,万俟玉翎很不爽。
都什么时辰了?这点小事还没解决,彼此都为对方好,要么就明天按时成亲,要么就快刀斩乱麻,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主子……属下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墨香独守空房。”
李德一句话,说得万俟玉翎额角青筋跳了跳,独守空房?他离开京都,莫颜也要独守空房,莫不是影射他?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南边战事,他不得擅自离开营地,但是若是想莫颜,他会写信,相信她很愿意请旨南下。
两个人之间,不必计较太多,总要有人付出。
“既然如此,就把墨香随便配个人吧。”
万俟玉翎转身要进门,却见李德突然站起身,扑通一声跪下,“属下,属下做不到。”
既然做不到让墨香配人,又不想娶,让她在幻想中等待,这就是所谓的为了她着想?
万俟玉翎十分不能理解这种神逻辑,而莫颜虽理解,却不赞同。
相爱的人,能在一起一天,都是未来可以回忆一辈子的珍贵回忆,以后的路难说,为何不珍惜当下?
和万俟玉翎在一起,莫颜永远觉得时间不够用,有时候二人同一屋檐下,并无交流,一人对弈,一人绣花,一个下午的时光悄然而逝。
莫颜苦口婆心地劝说,墨香已经动摇,她一直觉得女子应当矜持,并没有明确地表明态度。
而在门外,万俟玉翎的做法更直接,“李德,回去做准备,明日婚期照常。”
“是,主子。”
李德喜出望外,他内心总有点愧疚的情绪,过不去那个砍,所以自我折磨,殊不知,同时也在折磨墨香。
莫颜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愣了半晌,她摸了摸鼻子,说得口干舌燥的心灵鸡汤,比不上皇叔大人的一句话。果然,对于某些人,还是简单粗暴更为有用。
雨过天晴,李德一夜好眠,神采奕奕,按照村中的习俗,和墨香二人到祠堂门口祭拜,又在村里设宴,招待相亲们。
下晌开始闹洞房,二人坐在临时的喜房中,被乡亲们各种刁难,作为过来人的大娘,竟然说荤段子。
万俟玉翎和莫颜只看了半个时辰,给红包之后,立刻返回百花县。
张举正在找人,亲自到客栈中等候,见莫颜归来,如遇见大救星一般。
昨日下雨,贴下去寻找死者的布告被雨水淋湿,张举对案子十分上心,早上天不亮,再次派人发下布告,结果立刻有人到衙门提供线索。
“你是说,是黑蝴蝶班子的?”
莫颜突然想起在茶馆,消失无踪的小桃红,听完张举所言,案情明朗。
小腿上脚踝的刺青,被画师临摹,在各个闹市口贴上布告,并且派衙役和捕快挨家挨户询问。
几个时辰,闹得满城风雨,黑蝴蝶班的班主看到刺青后大吃一惊,跑到小桃红的住处,找不到人,立即来衙门报案。
“你是班主?”
莫颜认得这个班主,前两日,在茶馆中,因为小桃红失踪,对着戏迷们接连赔不
们接连赔不是,缓兵之计用的不错。
“是,小的是班主。”
班主不认识莫颜,但他察言观色,看到县令很恭敬,肯定是高门大户的夫人,言语间很是恭谨。
在戏班子未成名之前,小桃红跟着大家一起住大杂院,他在更衣的时候,总是喜欢露出一条长腿,几个成员都看到过上面的刺青。
关于小桃红放来历,班主说不清楚。这人是突然找上他们的,请求收留,有传言说,他原来做小倌,但是不喜欢伺候男子,所以逃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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